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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会在那里看着。”太宰说,“看着死柄木杀死我。”

[……]

房间中的气氛一下子收紧了,房间里只有两人,太宰的四肢还舒张着,呼吸漫长,那么紧绷的肯定就是歌利亚。

“你会死吗?”他问。

太宰只是笑了:“人都是要死的。”他说,“就像是树叶会凋零,纸张会腐朽,火焰会熄灭,人也会死。个人的死亡永远代表不了什么,也不会撼动什么。”他终于合上了本子,“我的死亡跟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死亡一样,不会改变什么。”

“但是,群体的力量跟个人的力量是不同的。”他直视歌利亚的眼睛,“你已经成为了群体的领袖,歌利亚,若是你死了,会有千千万万个拥有与你相同志向的人顶上,把个人变成许多人,变成群体,那就没什么能杀死了。”

“不对。”歌利亚忽然说,“您已经改变了很多。”他说,“没有太宰老师,就不会有如今的我,就不会有长枝,很多人都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太宰老师你造成的改变,那些思想是不会消失的,若你消逝,这世界会蒙受巨大的损失。”他无比诚恳地说,“所以——”

[您的生存,比您的死亡更具有价格。]

“好了。”太宰却站起来,“哲学问题到此为止。”他谁也不看地走出门,“交给你了,歌利亚君。”

“啪——”

他的脚卡在门缝处,一只手被歌利亚紧紧拽着,太宰的嘴角向下撇了两个度,又向上扬起,他的眉峰轻微地抖动,眼尾无奈地被褶皱的皮肤压下去。

“请您、请您再考虑一下,太宰老师。”不是太宰君、不是太宰先生,是太宰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