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个性时代已经很少有人会去追忆在历史上盛极一时的武士了,”太宰说,“出于偶像效应,大部分人都更喜欢美漫式的,更加具有科技感的装备,连带着对不同种武、士刀的认知也大大下降。”
说到这里,歌利亚已经知道太宰的意思了,他的大拇指下意识在刀鞘上摸了一把。
“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会注意到阿喀琉斯的刀具。”他说,“寻常胁差的长度在30厘米到60厘米之间,而打刀在70厘米到80厘米左右,阿喀琉斯用的刀很特别,65厘米,不像是胁差也不像是打刀,不伦不类地介于两者之间。”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歌利亚不由顺着太宰的话说下期:“这,仅仅是我的猜测。”他说,“我查过一些资料,胁差与其他武、士刀不同,后者是古代武士阶层才能用的武器,而前者,除了切腹的武士之外,使用的基本上都是百姓商贾,而作用仅仅是自卫,防范层出不穷的流寇山贼。”
“让刀的长度介于两者之间,或许是为了提醒自己,左手百姓,右手正义。”他一字一顿说,“其中包含着阿喀琉斯对理想的期待,以及对自我,不伦不类的嘲讽。”
[我啊,勉强算是民众中的一员,但绝对不是什么英雄。]
[只是某天一定会死于他人之手的,自我满足的罪犯罢了。]
“解读得很不错嘛。”太宰象征性地拍拍手,这回,即便他与歌利亚之间的距离再近,后者也实在无法从他幽深的眼中看出额外的情绪了。
“哎呀真是,阿喀琉斯本人在此估计也会说出差不多的答案吧,”太宰说,“不过,带着这把刀的你究竟在想什么,究竟准备做什么。”他眼中暂存着深邃得过分的黑暗,说个恰当的比喻,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
“能给我答案吗,歌利亚君。”
“你想做什么?”
“我、我。”歌利亚张大嘴巴,他嘴巴一开一合几次,却没说出什么话,嗓子里发出咔咔咔的声响,像是一台老旧的机器,生锈的齿轮磨合在一起,艰难地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