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有一道无形的囚笼将他硬生生锁住,头痛欲裂的感觉刺激得他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神魂都仿若顷刻间被抽离开了身体。
“魏婴。”蓝忘机紧张地攥住了他的手腕,虽是血气尽失,神志却比魏无羡要清醒得多。
魏无羡头痛欲裂地压着额头的穴位,唇间嘶嘶地倒抽着凉气,仿若被什么东西侵袭了神志,半点动弹不得。
——怕不是刚才袭向他的浓烈腐烂的烟气里淬了什么摧毁神志的东西。
船身旁的海水都鼓鼓地冒起了起泡,原本略有颠簸的海面在此刻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灼烤,浪潮翻涌而上,“唰唰”地扑倒在船身上,发出了轰然的巨响声。
蓝忘机攥住他手腕的指节处甚至有一缕难以忽视的黑气顺着他手心往上蔓延,活像是要将他一同拉扯入几近爆开的煞气中。
黑气有如锋刃,将蓝忘机的掌心割得血流不止,无异于伤上加上,但他仍是死死地锁着魏无羡,流着血的指尖用力到泛白,低声唤道:“魏婴,不要怕,没事了。”
“怎么回事?!”江澄解决了水里埋伏的死士,湿淋淋地从水里爬了上来。
他一抬眼,愣住了。
船上的两个人皆是狼狈不堪,魏无羡一副头痛欲裂精神紧绷的模样,插入发间的指节痉挛发抖。蓝忘机衣服被鲜血染得到处都是,甚至还有血从指缝里流出,滴滴答答地坠在魏无羡黑色的外衫上,将那一处染得颜色更深。
魏无羡恍惚间觉得神魂都被剥离开了肉体,仿若游魂一样地注视着脚下的船上动静。
结束战场后的各船吵吵嚷嚷地靠近了自己所在的船,蓝忘机神色紧张地抓着他的手,似乎在认真地跟他说什么。江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匆匆忙忙拽着其他几个船上的医师,将他们往主船上拖,船脚海浪掀起惊人的浪,黑色的水涌到了船只上,却无人有闲暇顾及。站在远远相隔的物资的船上的江厌离,捂着嘴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修士们七手八脚地将他俩分开来,往空余的船上搬,行色匆匆的医师小步跨在了船间跟了过去,被海浪差点掀了过去。
他什么都听不见,却又感觉有数道猎猎的风钻入了他的耳廓里,如同万根细针,刁钻地扎着那一处最疼的地方。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