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爷与乾隆刚刚商量完善后事宜,正在商量着额色尹所提的和卓氏女儿入宫的事情。坤宁宫与延禧宫两拨人来回报,坤宁宫说为怕流言传播,紧盯景阳宫,结果,令妃去了;与延禧宫说令妃出门看庆妃,永寿宫外无痕迹相合。钟茗说一句:“知道了。”就恨不得把自己真的变成个雕塑,乾隆的脸色实在可怕,老佛爷的脸也变得有‘降魔’的威力了。

福尔康是令妃的亲戚,跟永琪商量着偷运含香出宫,令妃风生了儿子又解了禁足令,香妃一消失,令妃至少是受益人之一。可这里头有永琪什么事儿,他怎么这么积极?难道有隐情?乾隆还是决定去看一看、听一听。令妃行迹太可疑了,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看永琪?她要做什么?所以,乾隆出现在了景阳宫。

“他们到现在还没消息,一定已经被抓起来了,今天早上皇后也到了慈宁宫,这事恐怕没有好结果了,不能等到他们商量出了结果再行动啊。现在逃一个是一个!等到皇上气消了,你再回来!你快走,去找福伦,安排一切。放心!我好歹有个小阿哥,帮我撑腰,我不怕!皇上再怎么生气,不可能把整条船打沉的!你收拾一点东西,快走……”乾隆听到这一句,再也忍不住了!太好了!有个小阿哥撑腰!令妃,你好!弄走了老五,该你儿子出头了,是吧?整条船?朕都不知道朕的儿子已经上了你的贼船,要跟你共存亡了!你的船上有多少人了?对永琪的厌恶降了几分,令妃却是不能饶恕了,乾隆觉得听也听够了,一脚踹开了门。

“虎毒不食子!爱新觉罗家不兴杀儿子!只是朕不知道,你令妃哪里来的小阿哥撑腰?”乾隆冷笑道,“十五阿哥不是鄂常在所出么?朕倒忘了,玉牒未修,致使有人冒认,当快点定下名份才是!”

令妃跪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乾隆再不理会她,命把令妃送回延禧宫。永琪震惊了:“皇阿玛,为什么要这样对令妃娘娘?”令妃为小燕子等筹划,永琪转而感激起她了。

这还是朕的儿子吗?脑子笨成了这样!你不会真要去找福伦吧?朕关了他的儿子,你自个儿送上门去当人质!太失望了,永琪傻得不适合生活在皇宫里。永琪这会儿再问小燕子的下场,乾隆也没力气跟他叫嚷了,深深地反省自己教育的失败、眼光的失败。

乾隆不想再拿这些事情烦老佛爷,带着一身怒气回去拟圣旨,还要想出一个让人想不到含香身上的惩罚名目。含香当然是病亡,随从知情者安上一个‘忠仆自请殉葬’的名头,蒙丹与小燕子一块儿被弄到里面。不要说‘要头一颗要命一条’么?好!朕成全你!余下的人的罪名就含糊不清了,福伦一家辜负圣恩,发往伊犁将军处效力。令妃行嫉妒事,着降位为贵人。

令妃的“令”字是没了,做回了“玉贵人”。贵人是不能住主殿的,被搬到侧厢居住。妃子品级的铺宫被换成了贵人一级的,银器被收了回去,换成铜器,黄地绿龙的磁器变成了绿地紫龙的,数目都减少了。伺候的人又换了一轮,面孔生了,数目当然也少了。

这些都已经不值得关心了,最让令妃,呃,玉贵人绝望的是,儿子不是她的了。

听乾隆的口气,玉牒里十五阿哥的亲娘不会写她的名字了。十五阿哥刚满月,还没赶上收录的时候,如果在根子上定了,那一切都完了。

即使乾隆不改十五阿哥的生母名氏,贵人也是没有资格养自己的儿子的。令妃木木地坐在一旁,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一无所有了。还有那个凭空成了自己儿子生母的鄂常在西林觉罗氏,出身不低,她父亲是巡抚,可是从乾隆十五年入宫封了常在,到现在混了十年还是个常在,儿子跟着她,有什么前途可言?鄂常在也是不能亲自抚养十五阿哥的,鄂常在跟在婉嫔身边住,那是个资格比皇后还老的人,可到现在还是个嫔!十五阿哥的前途没了,日后连听到流言找回生母的可能性都没有,皇帝这是不给自己一点翻身的希望了。

谁能想到皇帝没事跑到景阳宫去听壁脚呢?还让他听到了最不能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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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贵人在伤感的时候,后宫里有点儿人心不安。令妃撺掇小燕子闹宝月楼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安她个嫉妒的名头不算错,香妃薨逝,皇帝想算旧账,宫里人顶多嘀咕两声。可是十五阿哥居然易主,还给了个没有存在感的鄂常在!这就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