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风母严厉的声音如晨钟暮鼓,敲击着人的心扉。

风逍遥一声不吭,跪在客厅冰凉的大理石瓷砖上。飞凕见状,也跟着一并跪下。先头还乖乖服从的风逍遥这时,面露焦色:“快起来,这不关你的事。”

飞凕的执拗脾气上来,竟是对他的苦口婆心充耳不闻,径直仰面,望向跟前露出复杂神色的妇人,道:“对不起,妈妈,但这是我自愿的,不怪大哥,请您不要责罚他。”

“你……唉。”妇人欲言又止,终是叹口气,“这不是你自不自愿的问题。”

她身旁的风爸一唱一和,冷着脸对风逍遥道:“不是我们偏心,风逍遥,他在名义上是你弟弟,这事传出去,你要人家怎么看你俩兄弟?你们这个年纪承受得起吗!”

风家妈妈毕竟是纵横商界,陪丈夫打江山过来的女强人,平常不发威则以,一发威简直山崩地裂,连素来面上唬人的风爸都只能暂避其锋芒。眼下话题重归正途,她的眉毛微微立起,又换上副凌厉面孔,风爸当即识趣的闭上嘴,默不作声地递来鸡毛掸子。

风妈接过后,几步绕到风逍遥身后,用力抽在了他背上。只听“啪”的一声响,在寂静的客厅内显得尤为恐怖。那皮开肉绽一样的声效,听得飞凕眼眶瞬间红了:“不要打哥哥!”扑过来死死扒在风逍遥背上,不肯起身。

如果不是我,大哥也不会惹爸爸妈妈生气,更不会挨打。风家会一直热热闹闹、和和气气,就像从前那样。他越想越难受,忍不住掉下两粒金豆,打湿了风逍遥肩头的衬衣。

后者背痛心更痛,抬手抓住飞凕环到他胸前的小臂,低唤了句:“飞凕。”他很少叫弟弟名字,往常都喜悦而亲昵地唤“小弟小弟”,情难自禁时也曾脱口喊过更腻歪的称谓,但每次只要说到全名,都会用郑重其事的口气。

“有些步骤必须经历,在和你坦诚心迹前,大哥就想好有这一天。”风逍遥目光温柔,看着飞凕怔忡的泪眼,替他揩拭去眼角的水渍:“这顿罚我肯定得领,你这个年纪,我却对你下手了,哪怕今日你阻拦,妈妈因为顾忌失手打到你而停下,也会从其他地方让我吃到教训。乖,到旁边去,还记得大哥说过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