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也经常到宫外微服私访,该是也知道,现在的八旗子弟们,他们多是凭祖宗的福荫,世代有个官衔,领月钱过活。”
“更多的人,因为闲极难忍,就开始干些赌博,斗蟋蟀,放风筝,玩乐器,坐茶馆等不务正业的事情,反正一天到晚尽有大量吃喝玩乐的事情。”
“长此以往,我大清危矣,我八旗子弟也算是彻底废了。”
“而大哥他们,本是各个骁勇善战的巴图鲁,儿子不愿意最后让他们也变成这样被磨去了斗志的人,也不愿意他们因为憋闷,最后不得不闹出兄弟阋墙的事情。”
“与其这般压制他们的精力,不如放任他们去更辽阔的天地,是龙是虫,那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正好,我们八旗子弟,本就大抵是能骑善射,勇于征战的,既然如此,那就去战场上消耗他们多余的精力吧。”
“这次让几人带着这些八旗子弟们去,成了,八旗子弟的血也就热起来了,不成,那也是几个小子瞎折腾,反正,不管是咱们满人还是蒙古人,总是喜欢打斗的。”
长篇大论之后,太子有些紧张地跪在地上,等待康熙的定夺。
康熙不是好大喜功的乾隆,他是睿智的一代明君,此时的康熙也没有历史中晚年时,面对成年儿子的老弱无力。
他静静地思考着,八旗子弟的情况,他如何不知?但是,面对几百倍的汉人,区区二十万的八旗子弟是多么渺小?
若是不抑制八旗子弟,不做出退让,他这江山也是坐不稳的,所以,他只能沿袭祖宗规矩,不许满人经商与民争利。
不得不开科举,让出一半的朝堂给汉人留出位置,以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子弟们因为无所事事,越来越堕落。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之前太子带着贾瑚过来的时候,康熙没有反对,还让贾瑚去把收集来的沙俄等地的堪舆图让他拓印出来拿走。
半晌,康熙哈哈大笑,起身扶起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衣襟的太子,然后感慨道:“保成,朕没有错,你以后会是一个好皇帝,朕彻底放心了。”
太子心里松一口气,终于过关了,这帮王八犊子,现在是不管什么,都让他顶在前边儿,都她娘的缺德到姥姥家了!
康熙笑道:“老四是个贤王,贾瑚是个能臣,开疆扩土也是人才济济,保成,看来你会是个有福气的君王。”
太子赶紧道:“这都是皇阿玛疼儿子,给儿子打好了根基,这些人才也是皇阿玛一手调、教出来的,儿子才有这般福气,捡了个便宜。”
这话说的康熙很开心,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的,便是康熙也不例外,但康熙还是说道:“国之将兴,必有祯祥,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我儿有如此多的贤者前来相助,又有文武双星辅佐,乃是天定的君者,也是我大清注定大兴的启示,切不可妄自菲薄。”
爷俩开启了互吹模式,吹得对方都很感动,端的是父慈子孝的感人画面。
雍郡王府内,弘晖的院子里,大厅内坐满了大清朝举足轻重的权贵,就连仅次于太子地位的大千岁也赫然在座。
大厅中间是一条长桌,上面铺着地图,贾瑚一手拿着堪舆图,另一手拿着根木棍儿指点着地图上相对应的位置。
贾瑚道:“这里是达理干嘎,你们让瑾哥儿和七阿哥将人逼到这里就停止,大千岁将厄鲁特(此时的厄鲁特被噶尔丹打败,已经大部分是噶尔丹的人)引到巴彦,让他们狗咬狗,最后将战火蔓延到额尔德尼查干处,暂时就不要前进了。”
“十三阿哥性格直爽,容易与蒙古汉子交好,五阿哥蒙语说的最好,你们到了那边儿,就尽量与碦尔碦等亲近大清的部落交好,一但被战火波及到,立即出手相助,表现出友好和勇武。”
“切记,到时候不管结果怎么样,没看到弘晖阿哥的信号弹,绝对不能越过边界翁贡,到时候瑾哥儿跟冯紫英他们,就是怎么打出真火,只要瑾哥儿不求救,皇族人就绝对不能过界。”
“不过,到时候九阿哥和卫若兰可以分别化妆成倒卖的贩子和胡匪,跟在瑾哥儿身后,他们的目的就是尽量的快、准、狠的搂东西,十阿哥带着人负责打掩护和运输,实在不行,可以放弃,但绝对不能暴露。”
“至于瑾哥儿,他完全不用收敛脾气,直接本色出演就行,到时候肯定会遇到挑衅的,瑾哥儿只要做到蔑视、碾压,还有打赌一起跟外边儿的人打仗就行。”
“输赢无所谓,这输也好、赢也好,都是带着那些蒙古部落的人,一起往外扩张,最后只要做到不计较输赢的豪爽气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