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皇帝,早年其实是很节俭地,他极为不喜浪费,又觉得,胤礽这是两面派,所以心中有些隔阂。

尤其是又一次,听下人来报,说是太子劝索额图,应以江山为重,也不要去插手江南事物,没等康熙高兴,又听说太子因为自己的门人被处理,砸了整个书房。

作为皇帝地都多疑,他觉得这是太子做给自己看的,之后,便事事多个心眼儿,这不管太子再做什么,怀疑地种子种下了,再想恢复往日毫无隔阂地父慈子孝就难了。

可是如今,康熙才明白,也许胤礽从来没有变过,他只是被药物控制地身不由己,再加上蹦跶地很欢地胤禔和明珠逼迫,自己险些用这磨刀石彻底磨废了自己的儿子。

太子胤礽有些颓废地说道:“皇阿玛,儿子有些累了,这些年儿子时常怀念小时候的日子,有些向往无拘无束地生活,请皇阿玛准许儿臣去五台山伺候皇玛法。”

这把康熙心疼地,急忙呵斥道:“混账!朕就是这么教导你的?让你遇到困难就退缩?你这般,可对得起朕多年心血?”

“朕自八岁登基以来,前朝后宫经历多少磨难?朕之所以爱重你母后,也不全是因她与朕少年夫妻,走过最难的那几年,而是爱重她坚强的性格,你如今这般轻言放弃,不觉得有愧?不觉得给你母后抹黑?”

胤礽听后,抱着康熙地大腿呜呜地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康熙不免想到前一日,贾赦那鼻涕眼泪地难看哭相,额头又有些爆青筋。

康熙安慰自己,昨天是为了要钱,今天这个是自己的亲儿子,亲的,亲手带大的!

打算再次过来说户部还银,顺便问问能不能清理户部欠条地胤禛,看了梁九功地暗示和里面地哭声,二话不说又走了,他觉得自己可以再晚两天再过来。

哭了一会儿,发泄了心中的戾气之后,胤礽抹了眼泪道:“皇阿玛不知道,儿子这些年心中难有松快的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去纾解,有时候,儿臣觉得自己已经疯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好像分成了两半。”

“前日儿臣梦见母后,皇额娘与画上的不太一样,她冲着儿子招手,儿子体内走出了一个跟儿子一模一样的人,儿子也想过去,可是却一动不能动,儿子想说自己在这儿,可是说不出声,皇额娘也对儿子视而不见。”

这会儿地康熙听得心口揪着疼,哪里还有嫌弃,直接把儿子搂进怀中安慰道:“我儿莫要多想,皇阿玛一定给你找到解决地办法!”

胤礽真的灰心了,他摇头道:“算了,时也运也命也,儿子该有此劫,皇阿玛也莫要再劳心了,只是,儿子拖累了石氏,请父皇在兄弟中选一健康地嫡子,记在瓜尔佳氏名下吧。”

康熙道:“说什么混账话?这天下是朕的,朕想要解药如何会找不到?”想到了什么,康熙赶紧给林海下旨,让林家子莫而庚额提前进京。

胤礽也想到了,自己三年前吃林家进献地药丸子,确实松快了两个月,那两个月自己整个人都很清明。

那时候他没有多想,只是以为自己是因为父皇一共就得了五颗药丸子,一颗给了替身试药,一颗孝敬了太后,父皇自己服用一颗,剩下的两颗,只有自己和二伯得到了。

他以为自己是因为父皇对自己仍然比其他兄弟疼爱,心里开心痛快,至于那些排出去的毒素,胤礽并不意外,这宫中活下来的皇子,要是体内没个七样八样的毒物,都不好意思出去说自己是皇子。

下午,皇上宣贾瑚进宫陪着下棋,贾瑚的脸当即就扭曲了,原因就是康熙地棋特别臭,你得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让他赢,还得让他尽兴。

这么说吧,康熙地儿子,历史中九龙夺嫡中的九龙,除了陪跑地九爷和十爷之外,各个都有一手好棋艺,就是陪老爷子下棋练出来的。

对外,这事儿自然没人说,但是,满朝文武没有人不知道,康熙要是叫谁陪着下棋,那绝对是圣人不知道怎么罚你的时候,找你不痛快了。

当然,人家康熙是明君,每天政事多着呢,所以,能让老爷子特意空出时间坑得,那也证明你特别得老爷子青眼,算是痛并快乐着吧?

四爷一听,二话不说,决定户部先忙其他地事儿,等过几天再说催缴欠银地事情,可是,有的事儿就不是他想躲就能躲的。

梁九功抱着个拂尘,笑得满脸褶子地说道:“四爷,皇上让你到御书房见驾。”

四爷身边的高无庸给梁九功行礼,又给悄悄地送了个荷包过去,梁九功笑道:“皇上连赢贾状元三盘棋,这会儿正品茶呢。”

这是告诉四爷,你可以放心过去了,基本不会扫到台风尾,四爷拱手道:“多谢梁谙达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