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眯着眼睛,将刚刚搂着地哭唧唧地女孩儿扔给了下人,这才又看向林瑞瑾。
他摸了摸左手嵌着祖母绿宝石的大戒指,色嘻嘻地说道:“给小爷玩儿好了,伺候地也舒坦了,银票还是庄子,也绝对亏不了你。”
林瑞瑾看了看地上被他刷了治疗术地冯渊,一边儿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到了一粒儿药丸子给冯渊喂进去。
一边儿对自己身边气得火冒三丈地小厮道:“六安、毛峰,你们去给他洗洗嘴,让他知道什么地方就是干什么的,别找错了上下路,完事儿了送衙门里帮着这忠仆给他家主子报关,看着点儿,要是敢寻私,就给我爹送个信儿,说他儿子被当了兔爷。”
六安和毛峰答应了一声,六安过去就拎着薛蟠地脖领子一个扫堂腿将人放倒,然后开喽,几声闷哼再加上薛蟠嘴里喷出的血,吓得一旁怔愣地薛家下人们半死,赶紧一窝蜂地过来救主。
慢了一步没赶上给主子出气地毛峰,直接对着这些下人就放开了手脚,刚刚劝薛蟠地那个老仆跪地求饶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家少爷吧,薛家肯定给这位小少爷一个说法。”
薛蟠只看出了林瑞瑾身上的狍子是商铺里的货,却没看到林瑞瑾头上带的帽子,镶嵌地红斐那可是极品好东西,若是再大上一圈儿,就只能是贡品了。
所以,这个小少年肯定是非富即贵,薛家未必得罪地起,说是四大家族的皇商,那也不过是因着家里经商,又有两门姻亲,这才混叫的,真正的贵人是不认的。
冯渊跟前的老忠仆,怔怔愣愣地看着林瑞瑾,都忘了拦林瑞瑾问他给自家少爷吃的什么,再回神儿的时候,就惊奇地发现自家少爷地胸口有了起伏,脑袋也不再流血,只是人仍然昏迷着。
老忠仆见少爷有救,很是害怕这救星因为得罪了那薛蟠,死于非命,然后再也没人能救自己的少爷了。
想罢,老仆跪在林瑞瑾跟前磕头道:“小少爷有所不知,这金陵城有四大家族,就是衙门里都有护官符。”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这里暗指一门两国公的贾家、一门双候的史家、县伯王家以及紫薇舍人薛公后裔薛家人,打我家少爷地,就是人称金陵一霸,外号呆霸王的薛蟠。”
“贾、史、王、薛四家互为姻亲,互为依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通常,只要衙门里地人,见了他们四家手中的护官符,轻易是不敢论罪的,我家少爷就是不听劝的,如今怕是这顿打也是要白挨了。”
“不幸中万幸,少爷遇贵人相助,捡回了一条小命,之前老奴还想着,少爷去了,老奴拼了老命,就是不能给少爷讨个公道,也定要不让少爷走得不明不白。”
“如今却只想着守着少爷过活,您是少爷地恩人,也是贵人,但强龙难压地头蛇,您还是赶紧带着家仆离开吧。”
“冯府虽然败落了,但终归是在这金陵盘踞了几百年,带着贵人们离开这里还是做得到的,小少爷就和老奴赶紧离开吧,迟则生变!”
在薛蟠自报家门的时候,林瑞瑾其实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这个应该就是曹公笔下那个最冤的炮灰了。
那边儿眉心一点朱砂痣,与姐姐有三分相像,只是愁眉苦脸、木木呆呆地,应该就是甄英莲了。
林瑞瑾自然知道那老仆地意思,只是嗤笑道:“不过一皇商,就是沾了皇字,也不过是个买卖大些的商人罢了,小爷还真就不惧他!”
“至于狗屁地四大家族,也不过是他们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就问问,他们可敢在京城中喊一嗓子?京中又有人理他们一理?”
“你只管带着你家少爷先去医馆看病,至于这只呆霸王,呸,若是不付小爷的诊费和药费,小爷就让薛家多一只真的呆霸王!”林瑞瑾特意在呆字上咬重音。
说完,也不管这边儿乱糟糟,直接进了马车对黛玉道:“姐姐,今日怕是不能尽兴了,咱们去给嫂子和侄儿们求了平安福之后,且看看后续再说?”
黛玉在车里早就气得玉面寒霜,冷声道:“好一个薛家,好一个四大家族!真是能作死!”又对大丫鬟鸿雁道:“你让大管事派人去趟干娘家,找了琏表哥,问问他这护官符一事,荣国府可参与了?”
鸿雁领命下车,准备回了别院找人去墨轩书院,这三年,黛玉的四俾,也是跟着主子习武学医,各个本领不错,鸿雁的武功是最好的,所以,黛玉并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