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没听说吗?现在宫里头人都传遍了,据说不但如此,连福贵人那早就过了身的额娘也被追封了诰命,要我说,这福贵人还真是万岁爷心头尖尖上的人。”
宜嫔站在后殿门槛前。
听得茶房里传来的细碎嘀咕声。
左右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样爱闲碎嘴的宫女不必留了。”
宜嫔冷冷撂下一句话,快步走入屋里。
几个宫女互相瞧了一眼,心里头偷偷叹了口气,走去茶房把两个说闲话的宫女带了下去了。
一进屋。
宜嫔就收敛了面上的怒容,她翘起唇角,眉眼带笑地走到郭络罗贵人的床边,眼神在床榻旁椅子上放凉了的药看了一眼,顿了顿,才在床榻边的绣凳上坐下,“怎么又不喝药?这药凉了可就没那么有效了。”
“我喝这药做什么。”
郭络罗贵人红着眼眶,歪靠在枕头上说道,“如今整个后宫谁不在笑话我,那福贵人更是得意了,踩着我得了万岁爷的青眼,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自打得知流掉的孩子果真是个皇子时,郭络罗贵人就日日夜夜哭个不停。
她把所有人都恨上了,恨佟贵妃弄出赵院判诊脉这一出来,恨福音抢走了康熙的宠幸,她恨遍了所有人,却没有恨罪魁祸首的自己。
“你要这么想,那早知如此,本宫就不该费尽心思让太医调养好你的身子。”
宜嫔本就满腹怒气,此时听了郭络罗贵人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道:“这人要活不容易,要死还不容易,你想死,本宫这就让人去拿砒霜来,一杯下肚,倒是什么都了了。只是旁人会同情你,怜悯你吗?人人只会笑话你。到那时候,你才是真正的笑话。”
郭络罗贵人被骂得身子一抖一抖,眼泪更是流个不停。
宜嫔看在眼里,她是既心疼又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