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竟似一尘不染,画面中的祭司本人亦是如此,眼眸清透, 金发璀璨。
生得便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美丽,身上所带的淡漠之感更让他仿佛凌于万物,世间所存在的任何污垢都不能沾染到他身上。
唯一能触碰到他衣角的,就只有摇曳在池边的莲花。
莲花的花瓣上托起了莹莹一颗露珠,在被碰到后不住摇晃的过程中,这颗露水便顺理成章地浸没到了白袍一角。
这个祭司就是他自己,塔希尔非常清楚。
没有产生失忆人士常有的“原来过去的我竟然是这个模样?”的惊讶,他极为平静地接受了。
顶多出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恍惚,看到如此光鲜亮丽的“自己”,隐约觉得,与现在的“自己”相隔了并不知几年或十数年的时光。
可能要有几百年,几千年那么长才是正常。
恍惚太久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紧接着,仿若凝固了的这个绝美画面便出现了变化。
盛开着莲花的池塘附近,很快就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似从颇远的地方急匆匆地赶来,由于生气,恼怒,还是别的什么情绪,迈到最大的步伐跨越了两人之间相隔的大半的距离。
他走来,身边带起了很是凌厉的风,正如塔希尔无法看清的那双金眸里忍不住浮现的恼意与焦灼。
挂在披风尾端的金饰哗哗地脆响,男人耳下的长坠也在激烈地摇晃。
很快就过来了,但这个人出乎意料地没有直接走到面向池塘静立不语的金发祭司身旁,而是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迟疑,最终恨恨地停在了距离前者还有数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