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主人要拿起眼线签,沾起黑色的铅粉,更加小心地在法老的眼旁勾勒。
可是,不知是忽然不太敢就这样草率地下手,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
塔希尔顿住了。
“怎么了?”
拉美西斯问。
法老年轻的、俊美的面庞宛若朝阳,越发成熟的人不止大祭司,还有更适合用“男人”来定义的他。
增长的年龄和见识令这名明日之君更添无穷魅力,神色肃穆时,一举一动尽显孔武的男子气概。
他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喷洒在清冷青年面上的气息就带有烈日的温度,他紧锁某一人的视线亦如是。
这堪比最强势也最温柔的压迫,偏生让人无处可躲。
“……”
塔希尔感知到了。
他悬空的手腕一时间难以垂下,隔了许久,浅淡的嗓音才重新响起:“……光线太暗了,我看不太清。”
男人不疑有他,目光灼灼:“那你就先用手来摸索?一点一点,细致地描摹我双眼的形状……是你的话,我不介意。”
塔希尔没再说话。
可他再顿了一阵,果真放下略沾了黑色的长签,让拉美西斯瞩目了很久的双手触碰了过来。
——果然是一点一点地细致描摹。
会翻开书页,书写诗文,擦拭神像的这双圣洁的手,正在法老的面孔上缓慢地推移。
最先碰到的是男人高挺的鼻端,指尖本应上移,却不知怎么下滑,小指不小心擦过男人的嘴唇。
是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