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美西斯也还是没能理解,自己怎么又把塔希尔给得罪了。
他的胸腔中似乎还残留着未熄灭的火焰在燃烧, 那处一阵滚烫,需要再冷静一阵,莫名亢奋起来的情绪才能够得以平息。
之所以这般激动,可能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终于想通了困扰多久的难题,除了这个,压根没有别的答案了。
拉美西斯心想, 他对塔希尔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的确奇怪到了现在的他很难说清楚的地步。
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亲密的伙伴。
是彼此都最信任的存在, 默契早已埋下,成为将他们两人紧密牵连在一起的斩不断的线条。
不知道为什么,只做“朋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心中涟漪不断,似有一头贪婪的小兽藏在深处叫嚣着不甘。
“刚才肯定是梅杰德大人又跳上来了——嘶好痛,它又踩我干什么啊!”
摸了摸还在作痛的头顶, 一摸就摸到被踹出来的包, 拉美西斯的俊脸又不禁变色, 觉得自己真是冤枉得很。
以往他们依着习惯跑到没人知晓的秘密基地来, 可以聊上一整晚的天。
就算不聊天,塔希尔坐在屋内唯一的那张木桌前看书,拉美西斯就坐到一睡就会嘎吱嘎吱响的木床上去, 托着下巴看金发少年在灯下写满认真的侧脸。
永远那般温暖的灯火成了能将一切冰冷的轮廓软化的纱幕,让王子隔着这层纱看到的景色跟着变得温暖了起来,再怎么看,也不会感到无聊。
然而这次,塔希尔还没跟他多说几句话,就提前走了,今晚大概只有拉美西斯一个人会待在这里。
他其实也是可以离开的,毕竟被塔希尔“滥用职权”略加修缮的石屋本身就条件有限,里面的摆设不算精细,只能说勉强能够住人,要想有多舒服是不可能的。
现在回皇宫去,还不用等到天将亮时避开人悄悄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