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圣河上的突来变故退却了,载着神龛的圣船重新扬起了帆。

岸上众人安静了几秒钟。

然后,又是发生在瞬间的改变:

“噢噢噢噢哦哦哦!!!”

热情暴涨。

这是比去看大祭司本人的美貌还要积极火热的欢呼。

空气中似乎漂浮着些许未散的水汽,立于船首的金发大祭司让划桨人略微偏转方向,让圣船往岸边靠近一些,进入到能让岸上之人真正看清他的面容的距离。

大祭司所为的是向受惊的法老请罪。

他向地上的主人禀告,自己已经驱散了试图干扰仪式进行的咒术,最后,又向岸上微微俯身施礼。

当大祭司微湿的金发滑过肩头,再度抬起头的那一刻。

才兴奋起来的整个国家,好像又突兀地陷入死寂了。

哪怕是最能言善辩、善用形容的诗人见证了一切,也难以将此幕完全地写进诗里。

只因那屹立船首的青年气度高贵,肤如脂玉,双眸似点缀苍蓝湖泊的水莲,过腰的长发就是铺洒在湖中的金色流砂。

美丽非凡的大祭司面上笑容不显,如同在那莲花表面笼上一层通透却冰凉的霜雪。

他明明在向世上最尊贵的法老行礼,却给人感觉身在九天之上。

且让人心中怔怔,生不出万千杂绪,只想顶礼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