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肖战的叙述,他将蓉栀最后见到死者的时间清晰的记录在照片的下面,同时画了一个指向死者的箭头,旁边打了一个问号。
紧接着,他又拿出一张照片来,贴在杨蓉的照片旁边,同时嘴角翘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兰博,嗯,这是蓉栀的弟弟,死者的小舅子,在刚刚他的叙述里,他好像是和死者没有过直接的接触,但是我刚刚主要翻的他的房间,这个人啊……”肖战伸出一根手指头,对着他的照片点了点,“不简单。”评价完了,不忘在他的照片旁边也画了一个问号,且比先前一个画的还大,还用力。
“第三个,何,何羞草。”肖战找出何炅的照片,将其贴在死者照片的正下方,“他的口述上说,最后一次见道死者是在昨晚的八点到八点半,也是跟他产生了争执。”肖战将时间线写下,顿了一下,道,“我刚刚注意到一点,在最开始大家相互介绍的时候,何特别强调了自己是一个害羞、矜持的人,但是他却在和死者见面后,与其发生争执——这个我不敢肯定,但我觉得,一个性格内向,比较容易害羞的人,轻易应该不会与人发生争执,哪怕是发生,会去争吵,他争吵的这个点,自身气愤的程度应该也比其他人要高,因为对这种人来说,发脾气,情绪爆发对他们来说更需要勇气——当然,这个是我乱猜的,具体的我们待会儿还要看证据。”
“下一个,鸥和撒。”此时他手中只剩下了两张照片,肖战两手捏着照片底部,将其平举在眼前,略一思考,将撒贝宁的照片贴在死者照片左上的位置,王鸥的则贴在撒贝宁正下方,同时也是死者的正左方。随后他把两个时间点“八点四十至九点”“十点”分别写在两张照片下面,“这两个,很有意思。”他在鸥和撒的照片中间,先用一个箭头连起来,“他俩明面上的关系是未婚夫妻,已经订过婚的。但实际上,我根据搜证,发现他们的关系并不如看上去那么亲密,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俩之间的关系,我觉得……名存实亡。”
“而且这个人,”他用笔尖在王鸥的照片底下点了点,“和死者还有一个曾经的未婚夫妻的关系——具体是怎么回事儿,还是让他们自己来说吧。”
关系基本捋清楚,外面候场的人便被工作人员集体请进来。
六个人分别围坐在一张长桌前,每个人的手边摊着一个空白的本子,本子旁边还放着十张已经被打印出来的搜证照片。
“咱们就按照和死者的关系远近来说吧。”肖战道,“第一个,甄富贵的妻子,蓉栀,你先来。”
杨蓉起身,带着自己找到的线索站在白板前,说:“我主要去看的撒的房间。”
撒贝宁坐在下面搓了搓手,笑道:“你果然是对我图谋不轨。”
坐在撒贝宁周围的人,人人送他一颗大白眼。
台上的杨蓉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径自拿出线索,一一展示给大家:“我从撒的房间里,找到几张业绩单,每张业绩单上业绩都非常差,而且是一次不如一次。之后我又发现了他的手机,在他手机里,我看到撒的领导给他发的短信,大概意思是说他业绩越来越不好,如果再这样下去,可能要无法通过公司的考核,面临着失业危险。”
撒贝宁不愧是戏精本精,看到杨蓉拿出来的证据,十分配合的吸了吸鼻子,扁着嘴巴,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肖战问他:“你工作业绩这件事和你私下去找死者有关系吗?”
撒贝宁说:“是这样的,我所在的公司,和甄富贵所在的公司一直是竞争的关系,恰好我负责的项目,和甄富贵负责的项目也是一样的,所以我们两个人之间就存在于一个,同一个项目,如果他拿到手,我就拿不到,如果我能争取到,那他就挣不到这份钱,是这么一种关系。”
杨蓉等他说完,又亮出一张照片来:“我在撒的房间,还发现了一封匿名的威胁信。”
“这个,”撒贝宁说,“这是甄富贵给我的,他就是用这封信威胁我,让我不要跟他去抢项目,所以我的业绩才越来越差。”
肖战听明白了,点点头说:“也就是说,甄富贵为了能够顺利从你手里拿到项目,给你寄了一封匿名信威胁你,而你因为有把柄握在了甄富贵手上,不得不受到他的威胁,把项目让给他,这也就导致了你被你的领导警告,从而面临失业危机——这应该就是你跟甄富贵之间的矛盾。那个匿名信中威胁你的内容,也就是你被他握在手里的把柄是什么,可以说吗?”
撒贝宁闭着嘴巴,保持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