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执三人进来见到的就是皇帝一副快哭了的样子,三人跪在床前,刑部尚书将皇帝走后发生的事情一说,皇帝看向王执的眼神立马就不同了。不愧是朕的好臣子好女婿,关键时刻还是自家人靠得住。
一听他们要彻查此事,皇帝立马就心虚了起来。这次中秋宫宴说到底是他给薛采准备的鸿门宴,只是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居然让薛采提前知道了。转念一想这是否意味着薛采在宫里安插了人手?他立刻就感觉毛骨悚然,抓着王执的手道:“爱卿,如今丞相惨遭毒手,朕让你代丞相之职,务必要彻查此事……”
王执要的就是这个旨意,有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两位大人作证,他这个代丞相如今便是百官之首。
薛采直接回了将军府,用了厨子精心准备的晚膳,之后洗漱沐浴就钻进了卧室里。一直到了半夜,王执才悄悄的过来了。
薛采披着衣服就在卧室里见他,王执一见到他就跪在了地上。
王执一言不发,气氛一时有些凝滞。薛采掀开眼皮子,语气无有起伏的道:“丞相大人乃百官之首,为何跪在在下面前?”
王执低着头道:“将军莫要折煞我了,我早已奉将军为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军。”
薛采冷冷的看着他,今天这场戏虽然大体上和预想的差不多,但其中关键出了问题。原本薛采是要自己喝了那杯毒酒的,他之前便吃了解药,只要表现出中毒的症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自己的军队进来控制住皇宫,他中毒的症状还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
但是王执临时将毒酒换到了丞相杯中,虽说还是照常控制了皇宫,但这样一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自己,他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丞相死了,王执利用皇帝的恐惧心理为自己争取了代丞相的位置,一跃成了足以与薛采分庭抗礼的人物。
薛采觉得自己的脾气真的好了很多,眼下居然还能和他好好说话,这要是换做是他刚开始做任务那会儿,十个王执都不够他灭的。
王执感受到了薛采的杀意,他额头见汗,有些颤抖的道:“将军,你要相信我,我绝没有异心。我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让之后的计划更顺利的进行下去。您想想,我做了丞相,朝中就再也没有敢反对你的声音了。”
薛采闭上了眼睛,颇为头痛的以手扶额道:“这样怎么行,如今的你怎么能让我安心的出征呢?”
“将军您尽管放心。”王执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来,“将军应该识得此药丸,此乃苗疆圣蛊金蚕子蛊。”
说着他仰头将药丸吞了下去,之后奉上另一只瓷瓶道:“这里面是金蚕蛊母,蛊母死则子蛊死,将军将蛊母收在身边,便可以安心出征了。”
薛采伸手将瓷瓶拿在手里,打开瓶盖,里面果然有一只金灿灿的虫子。薛采看向王执,“你这又是何必呢?”
“每个人都有必须要做的事,就如同将军你一定要迎回淑怡公主一样。”王执脸色苍白的道:“我也有我要做的事。”
算了,薛采想反正我只是要完成任务而已。他摆摆手,王执从地上爬起来,转过身消失砸了屋外的夜色里。
第二天早朝,所有官员都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他们准备紧密团结在王执丞相的周围,枪口一致对向薛采。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如他们预料的那样发展,边关传来紧急军情,北元突然对大齐发动战争,已经夺了两座城池了。满朝皆惊,大将军司徒湛立刻请战,丞相王执应允,命令三省六部全力支持大将军在边关作战。
中秋宫宴遇刺一事也耽搁了下来,薛采一走,京城的守卫全都对王执唯命是从,王执在京城一手遮天。
出征之前薛采将十七叫到身边,这些年十七跟在他身边,又是当侍卫又是当管家,有时候还要客串一下丫鬟。但只要是薛采需要,她随时都会出现在薛采的身边。
薛采道:“我要你去保护一个人,护着她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直到我来到她身边。”
十七面无表情的看着薛采,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到薛采根本没有察觉。十七道:“属下不在,将军遇到危险怎么办?”
薛采笑了,“你放心,我身边高手如云不会有事,但这件事我只放心你去做。”
十七没说什么,她单膝跪在地上深深的低下了头,“将军,等此事结束,您能不能给属下一个赏赐?”
“当然可以。”薛采欣然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十七道:“属下想要一身天下最好绣娘缝制的衣裙。”
薛采一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