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有些担心的看了看他身畔的主将。

自两日前周瑜从城南回来,脸色便难看的很,苍白苍白的,像是失了血色。可问他什么,他却偏偏不肯说。

他有旧疾,这是吕蒙早便知道的。

这病根儿怕是在讨逆将军走的那一年就落下了。

他颇通医理,有时吕蒙未打招呼便去府上,还曾撞见他自行煎些药服用。

但吕蒙从不清楚那是什么病,几次试探着想问,那人却都敷衍过去。

现在看他这样子,真是担心的很。

正思虑间,却忽然见那人在旁一阵猛咳。咳的他用手掩住了口。

“大都督……”吕蒙刚唤了一声,却见他的手已经离开了唇,鲜红的血色覆在手掌上,黄昏微暗的光线照耀下,竟看得触目惊心。

“大都督!这……”

周瑜却抬手止了他。

他微微皱了皱眉,轻道——“我无事。”

又转头看了看吕蒙担忧的脸,长叹一声。

“今日之事,子明切不可向他人提起。”

病来如山倒。虽早便知道患此病必是年命不永,却没想到一发作,竟如此的猛烈。

胸中如堵,如被某物撕裂。

两天前。那人离去时的眼神,好像烙在了他心里。生生的疼。

那夜,周瑜便在坟前,一直枯坐到了孙瑜来寻他。

孙瑜戌时前来周府,却找不见人,闻吕蒙说了他在此处,策马而来。

隔的老远,便见他跪坐在碑前的身影,夜色中显得愈发孤单。

他无暇思考周瑜为何会来此,却只是不忍见他这番样子。

他便过去拉那人起身。

却被周瑜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