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瑜听的头大。这都什么跟什么?生离死别?
不禁嚷出了声。“护个屁!本将用你护?!你是急着当箭垛子呢?你……”
他忽然住嘴不言。眼睛却直直盯着那箭兵所站着的两船中间。
涡流。
江上涡流。
无论是操船的人还是习水军的为将者,都清楚这涡流若是处之不慎便会命葬于此,但若是掌帆之人手段高超,便可借着水流反力,滑出十数米之远。
滑出普通弓箭的射距。
吕蒙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也是面露大喜之色。
懒得再多说什么,孙瑜立刻俯下身去,将手中刀交予吕蒙。
“我掌帆,咱们冲出去。”
吕蒙接过刀,陡然觉得有种豪气从胸中迸发了出来。
于是,那夜的曹兵后来便见了个奇异的景象。
本是无甚希望冲出去的孙吴探船,像一团白莹莹的光,从曹家两条艨艟巨舰之间的缝隙中,如有神助一般,滑出甚远,顺风顺水的送那船上两人在他们眼皮子地下逃脱了。
北方兵卒,不懂江水涡流一事,倒也并不稀奇。
自然,那团白莹莹的光,却是一把古刀,在乌黑的夜色中,如挟着白昼般,晃了他们的眼。
船上的两人已在回程途中。
身上俱是冷汗。已湿透重衣。
此一番生死过后,两人的距离,倒也好似近了些,不再像一开始那般互相拘礼,也是互相看不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