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偷眼看了看孙瑜处,知他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决定停止与鲁肃关于屯粮的讨论,转到今日朝会的主题上来。
轻轻咳了几声,便从座上步下来,拂了拂袖,目光扫视着众人——
“有一事倒是有些意思,孤听闻,咱们这边平山越,那黄祖却有些按捺不住了。”
果然,一嗅到些战事的味儿,本已有些昏昏欲睡的武将俱抬起了头。
孙瑜倒并不惊讶。此时本就在预料之中。那黄祖自他统掌江东之时就并不安分,如今见他们平了麻保二屯,自是担心江夏便是下一个被吞掉的,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发制人。
那黄祖若不要命的攻来,倒是好事,正好省去了奔袭至他大本营处的麻烦。
“然则……”
孙权顿了顿,眼光在孙瑜和周瑜脸上各转了下,接着道:
“此番他倒是谨慎的很,只谴了邓龙前来,好似是想在我柴桑处,小小叨扰一下。”
微微一笑,摆出了一个显然未将此事放于心上的表情——
“仲异何意啊?”
大约顿了有一会儿,孙瑜方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他。从改名叫“孙瑜”以来,他便极不喜爱这个表字,所幸周瑜倒是不怎么叫,一般都是直呼将军,以至于自己倒对这表字有些生疏了。忙起身还礼,肃容道:
“臣以为……”
“生擒。”
这句话倒不是完全出自他口中的。周瑜不知何时插了进来,与他同时开口,说了同样的答案。瞥一眼过去,周瑜似也有些茫然,看来是未曾在意,便随口说出来了。
“哈哈!”孙权倒未责周瑜逾矩,只大笑两声,便又坐回了堂上。
“公瑾与仲异倒真是一心。”
说罢正正衣冠,复又站起,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