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瑾知道。”

接着,便听得那人急切的脚步,撩动帐帘的声响。直至一切重归寂静。

重重躺回塌上。

捂着脸,紧闭了眼,也没有制止住腮边有什么滑落。

公瑾。除了伯符,他从不对任何人自称公瑾。

揉了揉眉心,任那泪水浸入身下床帛。

不禁自嘲的笑笑。

是不是真的老了……变得这么爱哭,真是……丢死人了。

事情还是按照计划中发展了。

那贼首葛戎,见了一车车的粮草辎重都与那山道旁的密林里整整齐排开,便立刻长伸一臂,挂住吕蒙脖子,将他勾了过来,开怀大笑。

这一番施为,又勒的吕蒙差点喘不过气来了。

“你小子……好!”说话间,总算是放开了他——

“本以为你是那周瑜小儿派来的奸细,要将我们诱入这谷中设伏,没想到原真他娘的是自己人啊!”

吕蒙自然也跟着笑,笑得很开心。

看着那些贼兵都争先恐后,急不可耐的穿上辎重里的衣甲,这笑容,便更是发自内心了。

设伏?

哼哼,这木头,倒也不知道中护军是何等人才,怎可能与他一个程度?

当那葛戎宣布伪装运送辎重护队,向军寨大营进发的号令一响,吕蒙就似乎已经听到了胜利的号角声。

后面的事情就如计算好了那般,在某个狭隘的谷道上遇到东寨头领,接着便是一场恶战。天黑的很,那贼首想要隔着黑压压的大军与同伴解释,却又哪有机会?更何况身上便是吴军铠甲,纵使长了一百张嘴也也说不清了。想要回身杀了那“赵老七”手下报仇,却见他早已不知所踪了。

静谧的夜便这样被杀伐声打破,一时间便是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