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往就不能那般平静了。
数载征讨,受伤却是常事。
因此原来的每一碗药,他几乎都是在孙策的“威逼利诱”下喝进去的。不是骗他说这药材价值连城在平民还吃不饱饭的情况下浪费实非君子所为就是骗他说这药是他孙伯符的血做了药引子云云,尽是那些一戳就破的谎言,却偏偏让人不愿戳破。
也许,是体恤他每次都会细心的往药里面加些桂花糖的苦心罢。
当然,也有自己死活不从的时候,闹到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被那皮厚的家伙死死压在床上,用他的嘴含着药,口对口渡过来的。自然,这种喂药的方式到最后就不只是喂药了,总会生发出些别的什么活动,导致自己第二天的伤就更重,还往往是伤在了不同的地方。
如今……没了那人哄,也会乖乖的吃药了。
因为得活着。把他未完成的事做完。
但虽然如此,每次看到药汤,总还是会有些疙疙瘩瘩的感觉。
只得示意来人把药放在矮几上,从塌边起身来取,顺便吩咐了一句——
“叫吕将军来。”
吕蒙接到传令的时候,还是心有不安。
不愿见到他二人,并不全是因为他们别扭的状态。
说实在的,自己是看那个孙瑜不顺眼的,却不是因了什么可以宣之于口的缘故。
有些话,他从未对周瑜说起过,也不知如何说起。
步入大帐,却见周瑜正捧着药碗坐于塌边,轻轻蹙着眉。
“子明来了。”周瑜眼皮抬了抬,算是与自己打了声招呼,又开始思索怎么把这碗药给那目前无法醒来的人喂下去了。
这两日伺候的兵卒本来一直立于旁边,却忽然开了句口,倒叫他们二人均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