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身上有些寒了。正待就寝,却忽的想起一事。

这军营里并未给那孙瑜安排住所,他可是哪里去了?虽然那人着实可恨,思及此处却又有些不安,便缓步出帐,去探看一番。

出了营,便更觉得夜风凛冽,眯了眼,在茫然夜色中,四下不见人影。

罢了,许是去了哪个副将的营帐里安歇吧。

这般想着,便欲转身回去,却恰借着微弱的火光,见有一团黑影蜷缩在自己营帐旁的角落里,望去似是一人,头埋在膝盖中,仿若如此,便能抵御寒风。

不必看那人面容,他也知道是谁。

这般胡闹的,还能有谁。

本想将那人摇醒,却见他睡得很沉,再一思虑,自己帐中确实只有一塌,上次与此人共眠乃是迫不得已,这次定然不能再容他如此。

于是只得蹙了眉叹一口气,复又回了大帐,再出来时,取了自己的锦被。

将那人轻轻挪动,靠好了一个背风的地方,便给他盖上,看了看,又将被角掖细细掖好。

左右查了一番,确定他不会再受着风,周瑜方才紧了紧身上已经吹散了的披风,转身回去安歇了。

当然,如果他此时再晚走一点,或是帐外的火光再明亮一些,就能看到那早已“睡熟”的人,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早就知道,不管他是谁,孙策,还是孙瑜,公瑾,终是放不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