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与孙将军在推敲什么军机啊?”嘴角一挑,便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看着那双狭长的,深邃的眸子,不觉冷汗又有些下来了。
“主公与末将……”
“喔,无甚要事。”孙权却将话抢了过去,起身抖抖衣袖,作势便要离去了。
周瑜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那孙瑜乃是主公亲族,有些话不便交代自己却也正常。便不再言语,只躬身抱拳一礼,送他出帐。
孙权施施然走过周瑜身边,却忽的俯首在他耳边一语——
“就是绥远将军对孤说,今日你在他下面来着。”
说是耳语,声音大的却连足步开外的孙瑜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见周瑜一张玉面已经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知他定是误会自己将那摔跤一事添油加醋讲给了仲谋,而且……还用了这么个不堪的字眼。
孙瑜很明白,若是此刻他还呆在这大帐之内,怕是要被那个“永远在他下面的人”给活活剐死了。
于是便连看也不敢看那人,只匆匆说了句“末将送送主公”,便立即脱身而出了。
出了帐,见这恶事的始作俑者还在慢悠悠的上马,便立刻上去扯住了他,本欲给这不识抬举的小弟一点儿教训。
谁知他竟停了动作,转过来,眼里的促狭之色全然敛去了,幽幽的,深不见底。
“哥,答句实言。公瑾和这江山,何者对你,更重?”
这话问的极突兀,孙瑜却并不意外。
低头轻笑。
“我以为半月前来寻你时,这答案,你便有了。”
孙权只静静凝视了他一会,帐外的火光映在他眼里,显得眼神更是捉摸不定。
“哥,别怪我。”
“哈哈。”孙瑜却大笑两声,一抬手,将他扶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