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而论,这……应该十分困难。

埃迪感到自己真的被困住了,偏偏还是在如此关键的时候。

“……可恶!”

毫无光亮可言的混沌之中,连男人平日最为夺目的金眸都被迫显得暗淡了下来。

最不应该出现的无力感,竟有一丝浮上了心头。

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恩奇都的死,在那时,他的意气风发仿若都因那个巨大的挫败凝固成冰,头一次深刻意识到,自己不是什么都能守护住的。

结果这么快就来了第二次,还完完全全,都是他自己的失误。

他不愿意,也很难再承受这个后果。

“要怎么才能出去。”

“要怎么做!妈的,这是埋头睡觉的时候吗!”

如果有办法把这围堵得水泄不通的黑暗拆掉,他现在就立即动手——

“冷静,冷静冷静,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会儿呢?”

一个最是突兀的声音出现了。

轻飘飘的,听起来就很不正经,但直觉显示,这个可疑之极的家伙也许大概可能……是没有恶意的友方。

这家伙还在说:“不是已经很疲惫了吗,安心地睡一觉吧。我知道你的顾虑,到地方之后,放心,我会叫醒你的。”

语气是多么轻柔又是多么陈恳,一扫前面莫名的轻浮感,显得格外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