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的颜色似乎更深了,殷红艳丽得几欲滴血。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寒风中,带起的也是浓郁的血腥味。

他一个人站在无比阴冷寂静的过去战场中央。

多么孤独啊。入目所见的一切也是多么的寒冷。

没有办法,想醒来也不行,埃利克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前进。

他没有受伤的那只右臂还在淌血,点点猩红没入土壤后便没了踪迹,汇不成一条鲜明的血线。

不过,脚下踏过的地方,却是随时间流逝变得越发的深红。

土壤的颜色变了。

到男人再度驻足之时,已然像是天与地两者倒转,血色饱满的云层落到了大地之上。

可事实却是,天空和大地并没有颠倒,只是地面灌满了真实的血液。

每一步,都让湿润的地面凹陷。

刺目的殷红液体慢慢从旁渗漏,直至没过了黑色的长靴。

这才过去了多久?便陷入了如此寸步难行的境地。

埃利克也已经发现不对了。

不止是不断流血的那只手臂越来越痛,向着常人一刻都难以忍耐的可怕界限逼近。

他的左眼前突兀蒙上了一层血色,残留滚烫热度的液体从额头淌下,那只眼便在剧痛中变成漆黑。

“——唔。”

紧接着,口中涌出了极咸的味道。

不自觉地张嘴,神色暗沉的男人吐出了一口血,血中混杂的细小碎块似乎来源于某种内脏。

仿佛有一段时间被削去了,因为转瞬之间,无数道前一刻还凄惨纷落于泥地中的刀剑箭矢抖落锈迹,齐齐扎入了他的身体。

他没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