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竟然没来由地有点心虚。
面容模糊的范围自然包含了眼部,可是,虽然无法知晓女人蓝色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就是觉得女人的眼睛是蓝色的——是什么样子,但里面定然盛着无奈。
大概也只有很淡的无奈在里面,毕竟她从未有过要苛责敬爱的王的想法。
即使王的做法放在哪儿来看都是错的,没得狡辩的余地。
“【】还没到可以喝酒的年龄……不如说差得太远了。王,请容我斗胆谏言,这么小就在酒馆里一坐大半天,可能,不利于【】的健康成长——”
天地可鉴,女人绝无半分责怪“他”的意思。
她只是不知第几百次地给王讲道理,列举带着小孩子逛酒馆可能会造成的不利影响一二三。
言语之恳切,态度之真诚,苦口婆心,将兢兢业业、鞠躬尽瘁的执政官形象贯彻得淋漓尽致,甚至颇为催人泪下。
正好。
对外冷漠高傲的男人就吃这一套。
“他”面上不显,但,心虚程度必然随着女人谏言的推进而不断加深。
抱着怀里一团的手臂不那么明显地僵了僵。
“这个,应该不至于吧。”
嘴上还要放不下面子地申明几句:“又没让他喝酒,只是搁在旁边放一会儿而已。就一会儿!哪能那么快就学坏的。”
“再说了。”
“他”的口味强硬了起来,尽显豪迈气概:“是个男人就要早点适应环境,免得以后喝酒一杯倒,反而给我丢脸。”
“听见了么,【】?你现在就可以锻炼起来了,成为男子汉的路对你而言,还长着呢。”
被“他”提拎到酒馆端端正正坐了一下午,又被提拎出来的男孩儿:“……”
从“他”现下的视角,只能看见幼童的头顶发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