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又在讲述的过程中沉默了。

少年没催,而是若有所思。

如今,他更加确定了,魔术师一定隐藏了相当多的细节。

为什么只是旁观者的魔术师会对王带有明显的厌恶情绪?为什么要说人偶高傲?从前面的描述,根本看不出傲慢的痕迹来。

这么想就清晰了许多。

在这个故事里,每个人的性格都被模糊化了,面孔也毫不鲜明,想要勾勒出大致的模样都很困难。

魔术师似乎想要让他知道大致的情况,又不想让他知道得太多。

仿佛那里面有他想要藏住不与外人分享的珍宝,却迫不得已,只能不舍地、吝啬地显露出分毫。

“……应该还有后续吧。”

“嗯?你指的什么后续?”

“男人之后的情况。”少年开口:“从那个国家,乌鲁克离开之后,他不会死?那么肯定花费了很多时间,又去了别的地方。”

魔术师:“这个嘛……”

少年:“比如,后来去到了某个遍地黄沙的国家,收了一个法老徒弟。再之后,又发生了更多的事情?”

魔术师与少年对上了视线。

如果在此刻细致观察,可以从这个时刻温和亲切的魔术师身上看出非人的特征。

他的笑大多只在表面,仿若已然习以为常的对现象的模仿,却唯独在此时多出了几分柔软。

白发在又不知从何而起的微风中荡起,未被额发遮挡的紫瞳中,看向他人的虹膜近乎透明。

也是唯独在此时,谈起了某个人,某些事。

花之魔术师方才轻笑,将只泄露出稍许的情绪收敛干净:“哈哈,那就是超过故事范围的另外的故事了,一次只能讲这些,还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