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以为他会跟马太守一直对着干下去,却没想到有朝一日马太守倒在了病床上。
这跟他记忆中龙行虎步的马太守完全不一样, 不过这骂人的劲头倒还是挺足。
马少年闻言,眉峰纹丝不动,那脸拉得老长, 大有一副要进去跟人开怼的架势。
谭昭:……可以, 这很亲父子。
府里的下人显然已经非常熟悉这对父子的相处模式, 闻言连个屁都没放一声,马文才让伺候的人下去, 这些人还真就乖乖下去了。
只留下床边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
这年头, 医玄不分家, 很多道士兼职炼丹顺便给人看看病, 毕竟郎中大夫之类的社会地位低下,道士却很受士族追捧, 谭昭对此并不惊讶。
他惊讶的是, 这老道士……五斗米教的吧。
“哼!我再不回来, 你怕不是要被这老道士给治死了!”
这针锋相对的, 谭昭再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马太守, 得,这脸果然又青了一层,只听得人吼道:“孽子!孽子, 还不快跟普道长道歉!”
马少年一脸辣鸡道长,何足挂齿的桀骜不逊。
父子俩这针尖对麦芒的,谭昭微微眯了眯眼睛,望了一眼房内端端站着的普道长,这五斗米教招人是不是有年龄限制啊,咋都七老八十了呢。
不过没想到的是,他还没动,对方倒先撞上来了。
“不知小友,师承何人?”
这是看出来了?谭昭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挺好的呀,混沌珠好好地在那儿呢:“上虞祝英玄,我与文才兄平辈相交,乃是来探太守病的。”
马文才:……
相比另外沉默的两人,马太守表现出了长足的惊讶,虽然脸色青白,但明晃晃地写着“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有朋友”这些字样,非常明显,相信在场所有人都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