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地,鸢质疑、进而否定带土的意志与信念,将他所看重的事物贬斥得一文不值。面对带土时,他的态度在轻蔑中夹杂着痛恨,在痛恨中夹杂着怜悯,在怜悯中又好像还有一些更深层次的感情,但现在的带土还无法完全分辨清楚。
——外族人是无法觉醒万花筒写轮眼的。只有宇智波一族的人在受到重大刺激的时候才会开眼……比如,目睹重要的亲人或挚友死在自己的面前。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不要被表象蒙蔽了!
恍然间带土又想起了出发前富岳对他的警告。宇智波的族长在怀疑谁,在暗示着什么,带土心如明镜;但他自己却有着不同的见解。
假如鸢并不是与鹿惊合谋,杀死琳并夺取了他的眼睛,而是——
一阵喧闹打断了带土的思绪。他抬起头,顺着不远处水手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艘小船正从右前方乘风破浪而来,飞快地向这边靠近。两艘船的距离渐渐缩短, 还剩下不到两百米时,从对面的船上突然跳下三个人,直接在海面上朝他们奔来。
“水影大人!”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
此时分散在船上各处的玖辛奈等人也都聚拢了过来。那三人跃上甲板,果然是照美冥与她的两名护卫,青和长十郎。女水影的裙摆已被海水打湿,但她显然已顾不上这些,登船便开门见山地说道:“纲手公主在哪里?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木叶的各位说明。”
“我在这。”纲手分开众人走到前面,“怎么了,水影阁下?我记得你可不是这么匆匆忙忙的人。”
“承蒙惦念,不胜惶恐。”冥向她点头致意。又看向带土等人,“木叶的诸君,你们不远千里赶来帮忙,雾隐村非常感谢。但现在我恐怕不得不在此宣布一个坏消息:六尾大概已经被晓擒获了。”
闻言,所有人都露出了吃惊的神情。“怎么回事?”纲手问。
“等待各位到来的期间,我一直在向外不断派出斥候,监控六尾的行踪。”冥说,“然而一小时前,本该按预定计划返回据点的暗部却并没有现身,很可能是遭到了晓的毒手。”
“如果水影大人持有带着失踪者气味的物品的话,我可以让忍犬来搜索他们的方位。”朔茂说,将手伸向背后作势拔刀。
“不,不用麻烦。”冥连忙摆手,“实不相瞒,当初成功暗杀羽高后,虽然封印六尾的行动失败了,但我们也在它的身上留下了特殊的记号。尽管不如木叶的忍犬机动性强,但我们也有自己的一套追踪的办法。”
朔茂知道这是各个忍村的不传之秘,点点头不再说话。冥又说:“而问题也就出在这里。六尾逃脱后,为了躲避我们的搜捕,一直在各地流窜,最远的时候一天能横跨半个水之国;然而和暗部失踪的时间一样,一小时前开始,它就不再进行像之前那样的长距离移动,几乎一直都停留在同一个地方。所以据我推断,它已经被晓制服的可能性极高。”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带土问。
“这就要看各位的意思了。”冥说。她挺直脊背,神情严肃起来,周身流露出身为忍村首领的威严气度。“木叶与四代目火影已展现出极大的诚意,甘冒风险出手相助,我们雾隐村当然不能吝啬。九尾也在晓的觊觎之列,如果你们打算回去,我会亲自护送你们返回火之国的港口;如果决定留下来与晓一战,我们也会全力配合你们的行动,立即改变航道,前往六尾所在的癸之岛。”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玖辛奈。九尾人柱力则如此回答:
“那就拜托你了,水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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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小时后,癸之岛。
原本繁茂的树林在暴力之下被夷为平地,六尾瘫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巨大的躯体被数条黑色锁链紧紧缠缚,末端连接着的黑棒深钉入体内,抑制了它所有的反抗能力。它有气无力地躺在那儿,似乎已奄奄一息,只有触角偶尔的摇晃表明它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空地的边缘,五名晓的成员聚集在那里,进行恶战过后的休整。
“看到了吗,旦那!”迪达拉兴致勃勃地说,即使袖子被六尾的酸液腐蚀了大半也没能打消他的激情。“面对c3的威力,就连尾兽也不敢硬碰硬!这就是我的艺术,瞬间的美,嗯!”
“你在说什么傻话。”脱去绯流琥、现出真身的蝎对此不以为然,“要不是我用三代风影的千手操武困住它,你那笨重的黏土根本没有伤到它的机会。这足以证明——”
“好了好了,两位不要争了。”在两人的争论正式开始之前,鬼鲛走了过来。鲛肌被他扛在肩头,倒刺上沾满了暗红的血迹。“决定性的一击果然还是鸢先生的功劳。没有轮回眼,想要让脱离了人柱力的尾兽这样服服帖帖,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