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刚才那股佯装出来的质问气势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卡卡西僵硬地转过头去。“这个……也不急于一时?反正我们还都年轻,以后还要在一起很久,早一点晚一点也就无所谓了吧。”

朔茂看着儿子别扭的后脑勺,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做了三十多年的忍者,经历过两次忍界大战,他比谁都明白忍者是一个多么朝不保夕的职业。意外每天都在发生,谁也无法保证每次任务都能活着回来,墓园中一块块的石碑下面,不知埋葬了多少未尽的遗憾。有多少事来不及做,有多少话来不及说,生命便已经消逝了。

这是以最残酷惨痛的方式才能领会的道理,而他的孩子有幸尚未得到机会去学习它。尽管卡卡西也做了十多年的忍者,见过了不少生离死别,但旁观和亲历的感觉却绝不可同日而语。所谓切肤之痛,只有自己品尝到了才会明白。

就像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妻子的手从自己的手中滑落的那一幕一样。

不过今天是儿子的生日,没必要说这些扫兴的丧气话。在卡卡西注意到他的沉默之前,朔茂已经收拾好心情,打趣道:“害羞就直说嘛,爸爸我是不会嘲笑你的。”

“这可一点都不好笑。”卡卡西面瘫着一张脸回过头来。“说起来,你还没给我生日礼物呢。”

朔茂看穿他要转移话题,也没点破,答道:“我正要说这个。”他站起来,从窗台上拿起自己的短刀;在儿子惊诧的注视之下,他将那把刀双手递了过去。“二十一岁生日快乐,卡卡西。从今天起,这把刀就是你的了。”

“把它……给我?”卡卡西睁大眼睛盯着那把威名赫赫的短刀,显然还没有缓过神来。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抬头看向朔茂。“你要隐退了?是……有什么旧伤吗?明天赶紧找琳看看——”

“没有没有,我好得很呢。”朔茂连忙摆手。他的神情柔和下来,慈爱地望着卡卡西。“不过,现在也该是把它传承下去的时候了。”

“能有你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我从心底里感到高兴和骄傲。我相信,这把刀一定也能在你的手中焕发出更加耀眼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