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迎进门,斯特兰奇就知道他绝不是在睡午觉。谁下午开门会抱着一条毯子,家里还不开灯。

清晰地记得自己上次去他家的时候,气氛还是整洁,可爱的来着。这会儿扑面就是一股极凉的气流,一些诡异,但算不上难闻的气味,混合着幽暗的环境,以及黑暗里那些隐隐约约似乎在反光,但是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斯特兰奇仿佛踏进了什么神秘的鬼屋。

“唔——”郁春长似乎踢到了什么,但是没有在意,滚倒在了侧面的沙发上,人半截耷拉在地上,半截在沙发上。

他看上去比自己还憔悴……

斯特兰奇看了眼不想搭理自己的人,犹豫了一下:“开灯?”

“自己开。”

斯特兰奇侧身关上门,这里凉的厉害。摸索开关,屋里一亮,他傻眼了。

屋子被粗暴地隔成空旷的两间,中间挂着厚厚的塑胶帘子,外侧空旷的空间里放着巨大惹眼的条形桌子,上面摆了一整套专业的萃取和蒸馏玻璃制具。

另外还有小桌子,上面也是一些玻璃器具。

通风管道突兀地横在上面,银色的管子就像条吃胖了的大蛇蜿蜒穿过屋子延伸到外面。往里走了几步,他掀帘子进去,蒸煮的器具齐全,旁边还摆了一个高高的架子,上面分门别类地搁着一些植物。侧面还有小半面墙的柜子,一小格一小格像极了中药店里的药柜。

从里屋走出来,他看了眼外间唯一一小块像是家居屋的方寸里,郁春长正瘫在那儿的沙发上。他屏住呼吸屏了一会儿,吞了下口水。这里不像是个正常人的家,像是个大型,简陋但是不简单的实验室。

“你——”斯特兰奇喉咙有些干涩,特别是看到外间桌子上那眼熟到不行的豆青色瓷盒的时候,嗓子哑地更厉害了。

“你这是辞职制毒呢?”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话一出口,斯特兰奇就想打死自己。

“我还以为你会再等几天过来。”郁春长从沙发里拔出自己的脸,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从沙发下的地毯上摸起自己的手机,蹙眉扔开,嘟哝居然关机了。

“看来你用的比我想象的早。”郁春长抬眼扫了下他的手,神色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