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抱起他的那一瞬,脑海里忽然闪过几个画面,熟悉得让他以为那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好像这样抱起过一个女孩。
这件事不但让凯瑟琳她们接受不了,也打了希思克利夫一个措手不及。
他知道病秧子坚持不了多久,但他没想到这么快,连他舅舅都没有熬过。
这可真是太荒谬了。
气极的希思克利夫连牧师都不打算给他请,齐拉去请示他,只得到了他一句阴阳怪气的嘲讽:“天堂?像他这种自私自利的家伙,就应该下地狱。”
齐拉:······
这样的诅咒不少见,她们气到了都会说一句。但父亲这么说自己的孩子,她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更何况,小林敦也没那么讨厌。
有钱的是大爷,齐拉有再多的不赞同,面对给自己发钱的人,也只能默默咽进肚子里。
她回到楼上林敦的房间里,意外地发现,抱他回来的哈里顿也没有离开,正神情恍惚地守在他身边,手上无意识地扒拉着他的手指。
一个两个都不让人舒心。齐拉翻了一个白眼,走过去把林敦的手抢出来。
“死者需要安息。”
她着重强调了安息两个字。
但这个字眼在哈里顿听来无异于晴天霹雳,他舔了舔干燥的唇,无措地朝床上的人看去。
他还躺在上面,白色的皮肤一如既往地泛着青,齐拉把他的手好好地放在胸前,佩着他眉宇间的宁静,倒真像是睡着了。
鬼使神差地,哈里顿凑上去在他额间留下了一个虔诚的吻。
这个举动让齐拉恍然。
“没想到最后愿意陪在他身边的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