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思索这种事,但他真的觉得,裴大夫同他之间隔着一条很深的代沟。以至于两人讲话,有些鸡同鸭讲的感觉。

主要是他没搞懂,那种慈祥中隐隐透着欣慰,又蓦地变得着急的眼神,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破天荒的,他怀疑起了人生。

沟通失败,他规规矩矩地坐着,百无聊奈地发着呆。现下,也只能等郑然非回来,好生同他说个清楚了。

结果天黑之前,郑然非没等到,他反而等到了另一位不速之客。

士兵撩开帘子,恭敬地对裴大夫道:“许官人求见。”

裴大夫道:“可曾说了来做什么?”

士兵想了想,回忆出了他的原话:“说是听闻将军身体抱恙,前来探望。”

原来如此,可这会哪有将军给他见。

裴大夫干脆利落地回绝了他:“不见。”

士兵于是恭恭敬敬地退下,回复人去了。

赵林寒凑了会热闹,又低头去看手中的书。裴大夫也低头去研究药方,都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

结果没过多久,士兵又掀开帘子踱了进来,犹豫道:“许官人说,他也只是忧心将军。如果不方便,便算了。这是他从京城带来的一些药,微薄之力,不成敬意。”

裴大夫便挑了挑眉,“拿来我看看。”

士兵捧着药盒过去,裴大夫挨个问了问,感慨道:“倒都是好药。”

为了不惹人怀疑,他取了两瓶药出来,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