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致命的是,翎丘没药。
后补不足,战事告急,翎丘伤员又多,有些药材早已耗干耗尽。就是这缺的几味药,把郑然非逼入绝境。
樊将军情绪激动之下,胸口裹着的白纱布又渗出了鲜红的血迹,周围的人连忙扶住他,怕将军情况不明,他又再出什么事。
一个小兵匆匆忙忙地赶了进来,将手中药碗递给裴大夫:“裴先生,药熬好了。”
他虽作士兵打扮,却长得秀气。一双眼睛湿漉漉的,里面的泪水将落不落,手也抖得厉害,看得周围的人急得不行。偏偏他抖了半天,药汤也没抖出去一滴。裴大夫见怪不怪,接过药碗,手贴碗背探了下温度,见果然是温的,就放下心来,捏着郑然非的下颌骨,想把药给他灌进去。
结果扳了半天,纹丝不动。他诧异地看了眼郑然非,犹豫了一下,叫了旁边一个身强体壮的大个子过来。
“你把他嘴扳开。”
那人听话地走了过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嘴扳开一条缝。可惜,郑然非的牙关依旧紧闭,根本就灌不进去。
裴大夫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又去吩咐送药的小兵。众人只见他低声说了一句,却连他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一时,有人急了。
“裴大夫,你究竟有没有法子?”
他们都知道这时候不该施压,可是真的忍不住了。裴大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没有把握。”
一般碰到这种情况,他连管都懒得管了。就算尽心尽力,也不一定能救回来。更何况,断臂好解决,这群人却不让。
那人又问:“那你让方才那个小身板出去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