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于人前的一面,在挑衅,在宣战;他隐匿于黑暗中的一面,却在贪婪地看着他,舍不得错开一眼。

赵林寒挑了挑眉:“好,我等你。”

听到这句话,郑然非终于满意了。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狼烟起,战鼓擂,男儿出征。

赵林寒继续喝粥,麻木却平静地喝完,让人撤下这些碗筷。然后在帐内找出一本书,坐于床边百无聊奈地翻了起来。

军营里没有闲暇的人,他坐于帐内,听不见丝毫喧嚣。

出征的人才刚刚走,战马的嘶鸣和轰隆隆的鼓声同时落下,世界突然静了。

静得可怕。

赵林寒看不下去书,他突然发现,在这个军营里,人人都有自己的事。将士训练、征战;军医忙着救人、治伤;许云柯这等文官管着军营里大大小小的事,也有事做。唯有他,无所事事。

他甚至连自己的小厮都不如。

帐帘不知何时落了下来,大抵是外面的人以为他会午睡,所以体贴地合上了帘子。赵林寒坐在昏暗的屋内,耳边突然响起一声闷响,熟悉的,压抑的,伴随着阵阵抽泣。

时而温柔,时而歇斯底里。

他毛骨悚然,几乎是立即站了起来,朝门口奔去。期间脚步蹒跚,撞倒了无数桌椅。

他下意识地在逃,却不知道该逃往哪里。门!门呢?!

“世子,你——”

一个人闯了进来,哑然失声。

赵林寒恍然地看着他,看着他背后的阳光,徒然惊醒。

那人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殿下,你可是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