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见那天晚上的晋助踢着拖鞋哭着跑出了私塾,外面又是风又是雨的,把他沁血的胸口淋得透湿。然后晋助在雨水里扑通来了个平地摔,眼睛上的绷带都散了,就坐在脏兮兮的水坑里蹬着腿哭,嘴巴里哇哇叫着“老师对不起老师对不起”——

松阳默默睁开眼睛。

秋日的阳光从被打开的窗口照进来,把银时的卷毛照得白亮亮的。银时坐在窗边一副没事人的表情,似乎准备把昨晚哭鼻子的事情一笔带过,然后他看见自己被窝里爬出来的长发教师,问了他一个奇异的问题:

“你们在跟晋助玩的时候……他要是被欺负,会哇哇大哭吗?”

银时:“……啊????”

……看来他的学生滤镜真的不是一般厚了。松阳在进行自我反思的时候,发现银时似乎在往自己的教案上写什么东西。凑近一看,银时居然在备课。

“银、银时?”

“走,上课去。”

银时把教案啪地一合,拉起松阳的手腕,就把他拖出了房间。

教室靠窗倒数第一排是清志的座位,平时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内向孩子。松阳在他身边悄悄坐下,小声问能不能跟他合看一本书的时候,这个孩子的表情如同看见天神下凡。

啧。这家伙有成为矮杉第二的潜质啊。银时略有点不慡地撇了撇嘴。

美人老师变成了坐在最后一排、忘记带课本的学生,黑板前的是歪歪斜斜站着挠屁股的变态阿银,教室里沉寂了几秒钟,无数墨水瓶和毛笔腾空飞起,被丢向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