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没有拿好水壶,开水先浇在自己手背上,才落进冷水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烫红的手背伴随着烧伤的疼痛,又慢慢复原成原来的模样。

前所未有地,松阳整个人都慌得不像样子。

虫师素来淡定从容,轻易不会展露自身软弱之处;一旦显露出来,就代表事态可能已经很严重了。

——而且是身为虫的自己,绝对无法解决的问题。

松阳兑了温水,又跑回自己房间去找银古。

一进房,他就差点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打翻了水盆。

男人半边衣襟上全是血,而且血止不住似的,从他捂着左眼的手指缝隙中淌出来,把左侧白发全部染红了。看见松阳进来,银古依然是那副冷静模样,甚至还对他笑了笑:“放这里就好,谢谢。”

他摸索着拿了水盆里的毛巾,擦gān净脸上的血水。血淌得很多,不一会儿整盆温水都染红了。

“我去给你换。”

松阳连尾音都是抖着的。他伸手去端那盆红水,被银古按住了手腕。

“你慌什么啊。”男人笑着说,“一会儿就止住了,别怕。”

果然,他几乎话音刚落,左眼就不再淌血了。银古说:“做好心理准备,其实我的左眼是义眼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