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淌过黑沼,披着长长的宽阔披风,缓慢接近松阳。他细白的手指穿过对方浅色的鬓发,抚过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但你实在太幼稚了,只是一个继承了前代五百年记忆的初生幼儿。并不像我,是真真切切经历过这些漫长时间的老人。)

(人类第一次用刀割开我们的喉咙时,真实感受喉管被切断的剧痛的人是我。而你,只是在成为第十二代天照院首领时,从上一任“虚”的手里,把这份记忆接了过去。)

松阳有些明白了。

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分裂出来的新“人格”,亦或者是新的“光脉之主”之类的生物。

他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代“虚”。

为了逃避永生的痛苦,为了体会对自己而言永不可能的轮回,正是以他作为源头,“虚”这个存在分裂出了无数个自己,开始了几百年意识上的更新迭代。

(我是一切的起点。)

男人低声呢喃着,插进松阳鬓发的手指稍稍用力,抓住了松阳脑后的头发。他红色的眸子淡淡的,无悲无喜。

(所以,一切也将在这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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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蹲在牢房门口,望着未被动过的饭盘,和牢中奄奄一息的男人。这种情景既视感太qiáng,让天照院代理首领难得想要吐槽自己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