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灯是为了不让夜间捕猎的人误伤。”银古跟他解释,“这一带都是狩房家的地盘,就不用担心了。”

松阳放心地让他拉着,问:“银古先生从小就是一名虫师吗?”

“十岁以前不清楚,十岁之后的话,基本都在跟虫打jiāo道了。”银古用拿着烟的手挠了挠头发,“本来就是这种招虫体质,不当虫师的话,基本活不下去吧。”

“那么小的话,怎么生活呢?”

“跟着今天看到的那种虫师队伍,或者在村民家里蹭吃蹭喝呀。”银古笑了笑,“松阳呢?很少听到你说起小时候的事。”

其实不是他故意不说,而是时隔五百年,大多数确实不记得了。现在仔细回忆想想,也并不是每次都会遇上对他喊打喊杀的坏人。下雨天的时候,也会有善良的陌生人给他打伞,揉过他的湿漉漉的发顶。

“貌似也是在四处流làng的样子。”

发现如果能好好地伪装成一个普通人,好像就会被大家温柔相待。于是每天都在小心翼翼地伪装着,学习别人说话和笑的样子,害怕被别人看出不妥来。

“小孩子总会对有的没的很敏感,看到同龄的孩子,还会突然觉得不想活了,噗通地跳河里去。结果发现自己是不会死的,大哭了一场。”

因为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松阳说着,还挺怀念地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

银古抽着烟,笑道:“其他孩子都是被上天选中的礼物,只有自己不是。”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森林里踏着柔草走着。夜风凉凉的,但是银古的手心很暖和。那温度从手腕部位一路爬到心里来。

回到了房间,银古继续整理笔记,到了第二天天明,二话不说又蹲进书库里去了。松阳百无聊赖,偷偷翻银古的木箱子,想找找有没有关于“常暗”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