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他们的深夜谈话吵醒了,铃披着衣服拉开了门。

“银古先生,”女孩子轻声地问道,“明天……也会继续留下来吗?万一末chun突然醒了,看不见银古先生的话,会觉得寂寞的。”

“这附近聚集的虫还不算多,应该还能再借宿一段时间。”银古说,“一直在这里打扰很抱歉,铃。”

“没有没有,哪里称得上是打扰呢。”

等铃给他们的房间添上了一点木炭,又互相道了晚安后,银古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却发现松阳趴在枕头上默默嚼着植物的根,似乎有点闷闷不乐。

“平时总说自己招虫,主人家怎样盛情挽留都不肯留下来。到了年轻女孩子这里,招虫体质突然又变得无所谓了呢。”

银古愣了大半天,才憋出一个字:“啊?”

“没事,说了蠢话,万分抱歉。”

恨不得给刚刚又没忍住小孩子脾气的自己一巴掌,松阳缩回了被窝里。

“晚安,银古先生。”

“那诱捕虫的知识……?”

“明天再学吧。”

银古还坐在原地苦恼地抽着烟,应该是在回想自己说错了哪句话。想破了头都没有想出来,虫师脸上带着大写的懵bi,也只好和衣睡下。

大概是因为小一点的学生一睡不醒的缘故,银古开始抓着松阳要教他虫方面的知识。左眼的眼睑抹了太多次光酒,有时就算没有抹,凝神去看,也能看见空气中浮动的淡淡的影子。

千奇百怪的虫之中,松阳对放在木箱里、负责送信的那只虫最感兴趣。它的样子长得像颗蛋一样,每次有信件过来,就会在木箱里发出碰碰的声音。然后虫师会把它拿出来,打开蛋壳上面的封条,从一个细小的孔dong里把卷成细条的信件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