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跟高杉那个妖艳贱货一起吃了饭。席间妖艳贱货杉依然在锲而不舍地劝诱松阳跟他回长洲去,松阳只是咬着筷子微笑不语。酒喝得上了头,开始哇啦哇啦地说胡话,翻来覆去还是那套反正阿银穷你就跟着别人走好啦,桌子对面的高杉看他的眼神跟看什么废物似的。

松阳放下了筷子,外面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他弯着他那永远蕴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探身过来亲了一下银时嘴角,说:“可是我就喜欢跟银时在一起呀。”

于是,他的酒一下就全醒了。

梦也一下就醒了。

松阳是不可能这样说的,他的人生也不会是这样的。只有在他单方面的妄想中,人生才会如此美满,连一丝裂痕都无法摸到。而梦境以外,是失去了松阳和挚友们的惨痛现实。

他怕鬼怕得要死,却还是在下了刑场后,翻遍了附近所有的墓场。他没有做到啊,老师,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同伴们,所以老师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投胎才对,应该还会变成世间徘徊的一缕游魂。

哪怕是游魂也好,哪怕是不能触及也好,再见一面也好啊。为什么就是不行呢?

梦境里的男人温顺而且乖巧。他看见对方仍然是上回在花街里,被浇了一身温酒的模样。淡白的,湿漉漉的,浅色的长发在他掌下铺洒开来,勾结着手指,形成一种缱绻模样。

他看见对方浅绿的眼睛盈着眼泪望着他,又带着欢愉似的。光是看见这样的眼睛,就觉得一股恐怖的快感从尾椎处升起,一路苏麻到头顶。

是坂田银时,是白夜叉,还是一头不谙世事的野shou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