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把我卖了。”

又吃了一次闭门羹,松阳撑着脸嘀咕“好想舒舒服服地在旅馆洗澡哪”的时候,银时突然开口道。

大概太久没有跟人jiāo流了,他的腔调还有些古怪。

“把我卖掉后,我再逃出来跟你会合。”

见松阳不上道,银发的小孩子很有经验地给他解释。

“但是钱必须分我一半,否则我就把你的武士刀拿去卖了。”

武士刀也是松阳给他的。当时看见这个孩子带着非人类的漠然眼神在尸堆中穿梭,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跟随自己多年的佩刀给他了。从离开天照院奈落起,这把刀再没有杀过人。

松阳从未问过银时之前的生活,银时也不问他的。他想了想,说:“不卖。”

“不卖?”

“再怎样也要先养肥了再说。”

银时死鱼眼看他,最后说了一句“随你的便”,就转过头继续吃他的小包子去了。

两个人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地流làng着。

----------

“……银时?”

松阳推了推怀里银发的小包子。看上去才八九岁的银毛天然卷窝在他身边,睡得很沉。

松阳眼神温柔地凝视着这个孩子,以及他鼻子里那个跟头一样大的鼻涕泡。为什么鼻涕泡能这么大,这样下去会飞起来吗?

这是从战场上把银时捡回来的第二个月。虽然捡走银时时的自己,看起来像个可靠又沉稳的大人,但实际他也只是一个居无定所的làng人罢了。

这几天走的都是山路,银时毕竟是个小孩子,走累了也正常。松阳轻轻把他放在毯子里,从包裹里掏出一点零食放在他身边,接着走到一棵树gān边,解开腰带挂在树枝上上吊。

“……喂————!!!”

刚刚还在chui鼻涕泡的银时火烧火燎似的弹起来,冲过来抱住了松阳的腿。

“诶?!诶为什么?!为什么在这种祥和气氛里突然上吊?!为什么你的动作这么熟练?!!你是上吊过多少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