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府的祖宗若能显灵,大概要气得从祖坟里爬出来,哪朝哪代的太子妃,未来的准皇后,如此偷偷摸摸地像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妾似的了?
太上皇听到暗卫的汇报后,笑得差点喷了饭,自己的旨意竟然被歪曲成这个样子,倒也好玩得很。
“辰儿怎么样了?”笑完,太上皇又觉得自己有点为老不尊,正了脸,沉声问。
“太子殿下已经醒了,但只是躺在chuáng上,一概政务,不理丁点。皇帝陛下天天熬夜批奏折,整天唉声叹气。”
“辰儿倒难得地闹点孩子脾气,顺着他,再说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放在普通候府,生这么场大病,都会养上三两个月的,这才三天而已,要怪,只能怪他有这么个不中用的父皇。”太上皇说着,还笑眯眯地捏了把烈昭仪的下巴,风骚地问:“烈宝贝,说说,昨晚上,夫君中用不?”
烈昭仪红着脸,一头钻进太上皇雄风不减的老怀,娇斥道:“讨厌。”
宝玉一直侍奉在贾母chuáng榻,八十多岁的老夫人,倒在了一场流感面前,虽有白神医的医术,但医病不医寿,老太太躺在chuáng上,悲伤地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地变弱。
她转头看向自己最宠爱的宝贝孙子,越发清瘦的少年一脸的关切,捧着一碗参汤,看到自己睁眼,qiáng颜欢笑着劝:“祖母,您若再喝不完,孙儿就不吃饭。”
“小猴子,还威胁起老祖宗来了,找打是不是?”看着孙子肉眼可见急速变瘦的巴掌脸,贾母只得打起jg神,坐起,开着玩笑,让宝玉把那一小碗参汤喂进去。
两位老爷和夫人站在一边,一脸欣慰地笑着:“老太太没白疼宝玉一场,瞧这孩子,真孝顺。”
吃了晚饭,其他人便都退出去了,宝玉一人留下伺候。贾政白日里要上朝,贾赦与母亲脾气又不对付,两位夫人各自院里也有一大头子事,只白日里坐这半天就已经弄得下人们有点群龙无首了,贾母好时喜欢热闹,现身子弱了,大部分睡着,也就把她们斥了出去,只留宝贝孙子在身边,醒着时,老娘俩就说说笑笑,睡着了,宝玉便坐在小榻上,就着琉璃灯,看书。
这是元辰为他挑的那本科举文章总评,在回家来的这几个寂静的夜晚,他一遍遍地看着,崭新的书本散发着浓浓的墨香,好像还带着淡淡的青松木香,一如他身上的让人心安的味道。
他翻完第二遍的最后一页,抬头看了眼老祖母,老人家方才大概是说了太多的话,此刻睡得很沉。
窗外,是一株高大的桂花树,已是深秋,呼啸的秋风chui着枝条上残留的细小花粒,带来微不可闻的最后的暗香。
桂树的上方,挂着那轮银色的圆盘,那么近,如同落在了那枝斜斜伸出的桂花枝上。
他放下书,随手披上一件单衣,向着月亮的方向,信步走出屋子。
他脚步很轻,就连值夜的丫头们,都没听见。
秋风越刮越紧,月亮开始移动,他加快脚步,追逐着它,直到追到湖边,一头撞进那个熟悉的怀里。
元辰站在湖边,身后是那轮银盘。
宝玉搞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在梦里,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元辰,慢慢地伸手,抚上那张魂牵梦饶的容颜。
元辰张开臂膀,紧紧把瘦弱的公子拥住,低下头,急切地吻向他的唇。
在宝玉用直勾掉了几年鱼的湖边,在那棵他依了几年的大柳树下,元辰好像是从湖中顺勾而上的愿者,身上披着美丽的月光,在这寂寥清冷的秋夜,用滚烫的唇,让这片湖水,燃烧、沸腾。
“我想你石瑛,在分开的这三天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没有心思理政,没有心思做任何事,只想来这里看你,抱你。石瑛,你可有想我?”元辰细细密密地咬着宝玉的耳垂,声音低沉、沙哑、让人听得心尖都会颤抖。
宝玉被压在柳树上,两只手死死抓着元辰的胳膊,他觉得自己像一叶扁舟,被热情的大làng掀得左右摇摆,几近倾没,他没有力气说出一个字,只能把抓着胳膊的手紧了紧。
“嗯?没想我?”没得到回应的元辰贴得更近,喷洒在耳边的热气苏苏麻麻的,一路蜿蜒向下,让宝玉身体一下觉得燥热无比,他不自觉地张开口,想回答他一句,但滑到唇边的,却是让他自己都要脸红的吟呻声。
元辰身体一僵,下一刻,年轻的身体被这声低吟彻底引爆,他眼中灼热,再次吻向吐出诱惑的小嘴,辗转缠绵,层层深入,大手也忍不住地滑到宝玉腰间。
第52章 明瑶郡主的手段
“二爷,二爷,你在哪里?”远远的,晴雯的声明急切地传来,宝玉从元辰怀里挣出来,气息不稳地扶着柳树,迷离的大眼睛充满惶恐和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