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知道‘失去’二字意味着什么,可时隔太久,在动心之后忽然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心里反而想要否认这件事情。
他安慰自己海蒂只是要去佛罗伦萨帮忙而已,并不需要他担心太多。
可是从米兰到那里,光是一来一回都需要二十天,更不用提之后其他事务的时间。
第一天的时候,他还故作轻松的去斯福尔扎宫廷里继续参与楼梯和塔楼的设计,从早到晚都是一个人。
然后翻来覆去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空落落的感觉就好像哪里突然有了伤口一样,让人呼吸时都会偶尔停顿几秒。
到了第二天早晨,他起chuáng时的第一个想法是——
海蒂什么时候回来?
她还需要七八天才能到佛罗伦萨吧——
这个念头一出现,内心的委屈和不甘心就如爬山虎一般蜿蜒而上。
那么长的路途,明明可以带着自己一起弹琴唱歌,他们可以聊一晚上不是吗?
到了第五天,达芬奇已经开始考虑写信过去,又或者是骑马过去追她了。
他那隐秘的伤口每天,不,每个小时都在不断地突出着存在感。
就如同心头被栓了一根丝线,另一头被她绑在手腕上一样。
她那边的马车在颠簸前行,他就总是能够感受到那种拉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