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蒂一直趴在车窗旁把头探出去,在专心观察着路边jiāo错出现的各种植物。
她需要见到类似图鉴里的那种地衣——红色的一串串小果子挂在顶端,深绿色或者发黑的叶面,而且估计并不算显眼。
达芬奇靠在另一边,有些忐忑和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好像这种擅作主张并不算友好和忠实。
而且他莫名的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比如那种色彩的晕染是怎样的技巧,以及她到底是怎样来处理光线的。
可是开口去询问,又怕她觉得自己聒噪而吵闹。
这个问题会不会很幼稚?
她以前回答过类似的提问吗?
达芬奇忐忑的在脑海里把那个问题修改了好几遍措辞,半晌还是闷闷的靠着车厢没有说话。
还是不问了吧。
这种略微有些窘迫的感情亦是从前没有出现过的。
以前哪怕只是问有关硫酸铜蓝的制备,他都能不厌其烦的和她一点一点的抠细节,也从来不感觉会打扰到她。
那种坦坦dàngdàng无拘无束的心情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如今的任何事情似乎都能间断着让他胡思乱想。
他想每一天都看到她,想和她一起为各种小事笑半天。
可真的坐在她的身边,又好像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如果波提切利在就好了。
他绝对知道该怎么办。
海蒂已经目不转睛的看了接近两个小时的窗外,达芬奇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在跟自己表示无声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