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侍从把那张纸条递给了他,展开之后显露出来一句拉丁文。

『fora est vacuitas,vacuitas fora』

虚无即存在,存在即虚无。

洛伦佐低头看着这潦草的字迹,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位苦行僧,先生。”那小偷站在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简直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本来不用自己过来,但这件事实在是古怪,确实需要亲自汇报。

自从得到嘱托之后,他一直都在留意这个城市里大小事件。

大部分都和那浴室里的泡沫一样,或大或小也都只是冒个泡,不算什么事。

可是最近城里的法国人最近太多了一些。

不仅如此,还有个苦行僧在到处演讲,逢人就展示自己满身带着脓疮的伤痕——

他是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什么苦行僧?”

“一个疯子。”

那人坚信,人在活着的时候要受足够的苦,才能偿还罪恶死后上天堂。

可他活着的时候无灾无厄,于是就开始日复一日的用带着棘刺的荆条抽打自己,甚至主动断水断食自我折磨。

不仅如此,那个疯子布道似的到处演讲,大肆宣扬他内心的正道——

享乐是有罪的。

化妆是有罪的。

艺术是有罪的。

幸福也是不允许的。

人活着不能追求当下快乐,而应该受足够多的苦。

——这些念头跟沐浴在快活的气氛里的佛罗伦萨,简直是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