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便像是拿着小银勺去刮陶壶里仅剩的糖渣,怎么都好像不太够。
自从去药剂店里逛过之后,海蒂就对这城市的医疗条件颇不放心。
这儿的医生自那场大瘟疫之后便习惯性的戴着鸟嘴面具,长长的银喙和黑dong般的眼睛让人看着害怕。
她学过历史课,知道这个年代的人们都是如何治疗自己的。
放血,拿蚂蟥吸伤口,敷蜗牛的粘液,甚至是磨碎木乃伊粉和着水喝。
绝对——绝对不要生病。
生了病一定会有灾难般的后果。
她握着乌鸦羽做的笔,沾了沾墨水,划掉了清单上的『金ji纳霜』。
奎宁这种药是不用想的了,今天在城里找许多人问过了,根本没听说过金ji纳树。
恐怕产地是在拉丁美洲的哪里吧。
『阿司匹林』也被随之划掉,制造出这个的难度更高,还不如想些更实际的东西。
这伏案工作的状态,让海蒂的记忆不知不觉地飘到了从前。
那时候,两个孩子在膝边嬉闹,自己则在低头完成有关□□跳频通信的图表,满脑子都在想该怎么让海军部能够接受这项技术。
如今连潜水艇都没有,似乎好些知识都用不上了。
她抬起头来叹了口气,看了眼玻璃皿里的橘皮。
青霉素的实验还在进行中,可以说约等于没有进展。
如果这东西真的能够问世,恐怕下次出现瘟疫时能救下不少人吧。
第二天又是主日,主仆二人一块去了教堂参与弥撒,还要接受圣餐的分食。
主祭穿着象牙白的长袍,信徒们虔诚而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