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多记忆和眼前的这个人拼在一起,似乎完全对不上号。
这个青年看起来有些凌乱和随意,房间里也乱糟糟的,似乎也没有什么人帮忙打理。
“你也许听说过我的名字,”达芬奇露出略有些无奈的笑容来:“相信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去年那桩事闹得颇大,简直可以算个人污点之一了。
“吃饭吧,”他做出祷告的手势:“我们的天父,愿你的名受显扬,愿你的国来临……”
海蒂怔了下,垂首做出同样的手势,没有bào露任何破绽。
她是个纯粹的犹太人。
犹太教和天主教一直不太对付,可哪怕是上辈子二战的那段时间里,自己也对这段出身闭口不谈,连两个子女也对此一无所知。
——她甚至会背许多新约里的内容,从举止到衣饰也多年来有刻意的区别。
为了活着,人总是能够放下很多东西。
他们两人简单的用过午餐,又去把小工坊转了一圈。
弗洛伦萨有好几条长街的工坊,纺织、磨麦、绘画等行业混在一块,城市里繁忙而喧闹,人们都还算友好。
达芬奇一边向她解释着工作间里不能碰的地方,一边挑了个小杂物间供她休憩。
他从老师的工作坊里刚独立出来一年,手头也不算宽裕,现在租的这房子并不算大。
院子里晒着长条状码列的意大利面,是隔壁面善的老妇人赠与的。
画室里堆满了东西,有两块黑面包显然是太久没有收拾,现在索性拿来当做硬邦邦的画擦。
他的卧室也简陋而质朴,旁边还放了几本书。
最奇异的,便是满屋子到处都是的手稿。
海蒂一眼就认出来这字母有多特殊,甚至勉qiáng能读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