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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想用食物诱惑夏蒲出来:“夏蒲,我买了蛋糕哦,”

要是夏蒲现身,那么自己就能奴役夏蒲给自己把热水全部灌进浴桶里。

一边被水桶里的中药药汁的蒸汽熏得有些头脑发沉,外出了大半天,也有些困意。

刚好在这时,门外的应檀听着戚酒房间里传来戚酒的自言自语,叫着一个叫做“夏蒲”的人,或根本不是人的灵体说着话。

似乎还聊了半天,应檀抬起手叩了叩门。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戚酒激动地扔下了舀水的葫芦瓢,跑到门口把门打开。有时候应檀做的法事太厉害了,夏蒲一般进不来,还得需要戚酒亲自打开。

“你去哪儿了,就等你给我舀水了,”

打开门一看,是一张清丽冷峻的面容。

少年眼如星,带着法器什么的,淡漠地走进来。

戚酒张头往外看了一下,还是没有看见夏蒲的踪影。他飞快地把门关上,转而走回去。

应檀看见提回来半天的水,都快凉掉了,还没有全部倒进浴桶里,地上倒是弄得脏湿得很。

“你在等那只鬼回来?”

少年把法器和符纸放在了桌子上,语气里意味不明地问他。

戚酒吞吐着不好回答,只是左右而言他:“你不爱吃巧克力,其他吃么,我给阿稚买的是抹茶口味的,我等下拿巧克力和他换……”

应檀冷淡地打断他:“你什么时候还跟鬼交上好朋友了?”

“没,没有啦,”戚酒撒谎的时候,不敢看应檀,想扯开话题。

“你这么爱玩,连鬼都可以玩到一块的话。那你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需要活着。”应檀的话清晰易见。

戚酒虽然被宠坏,可也极能看出来应檀这个时候是生气的。

生气的原因大概是他居然和夏蒲交流吧。

父母送他来道观,让道长为他驱邪,还让应檀日夜陪在他身边照顾他,不就是想他早日脱离厄运,早点好起来么。

自己居然和一个鬼相处起来了。这下表面看起来,确实是自己做错了。

“我错了,”戚酒认错极快,“因为我老是能看见他,所以就偶尔聊起来。”

应檀不理会这听起来像是狡辩的理由,转而眼一垂,“水桶里的水都冷掉了,还不倒进浴桶里么。”

戚酒错误地领悟,以为这已经是逃脱掉上一个话题了,连忙把剩了的水的水桶吃力抱起来,哼哧哼哧倒进浴桶里。

和这么一个人结婚。

应檀认为是可笑的。

对方娇生惯养,父母把他送来道观,处心积虑为他续一丁点的命,他整天还和鬼厮混在一起。

“平日师父和师兄弟帮你做的驱邪,是不是也是白费的。其实你完全不需要。”

少年只要心里有了那么一点小的裂缝,他自己就会不断强迫性地告诉自己,那个裂缝其实很大,非常大,乃至无限大,可以吞天敝日,足以吞噬这个世界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