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风回头看向俞洲,眉眼里带着怒意。
而俞洲已经在他回头的刹那重新挂上了笑容,道:“老师,等我回来再跟你细聊。”
外面早就乱成一锅粥,他没有继续待在这里,转身从反方向离开,剩下一个秘书和四个保镖,不远不近地围着徐晓风,言语很客气,动作却一点都不客气。
徐晓风没想到他和俞洲的重逢会是这样。
手指的颤抖还没有平息,他的目光从这几人脸上挨个滑过,想从空处离开,立刻就会有人挡住他面前。
秘书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心中暗暗叫苦,打圆场道:“徐先生,我来带路,徐老的病房在五楼,这边请。”
徐晓风几乎是被押到了外公的病房外面。
病房里空荡荡的,根本不像护士说的那样有很多人在。徐咏歌看起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正戴着眼镜靠在病床上看报,四处安静得仿佛所有喧嚣都与这里无关。
徐晓风站在门口,望着头发越发白的外公,迟迟没法抬脚迈进去。
里面的人像是知道他在那,头也没抬,开口道:“过来。”
徐晓风看向周围的保镖,秘书很识趣地示意他们站远一点,自己也跑去楼梯口守着,给他们留出谈话的空间。
徐晓风这才走进病房,摘掉帽子,假装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勉强露出笑意:“外公。”
徐咏歌放下报纸,抬头打量许久未见的孙子。
“您身体怎么样?我听宋秋说您前阵子中了风,”徐晓风在他床边坐下,“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回来看看。”
除了动作有点迟缓以外,徐咏歌一切如常,并没有宋秋在s国表现出来的那样严重。
徐咏歌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徐晓风的头发。
“知海县一次,现在又是一次,”他说,“小风,你就是不够心狠,既不像我,也不像你妈妈,所以总是前功尽弃。”
徐晓风:“……”
他垂下眼睛,握紧手。
徐咏歌叹了口气,又道:“去打开窗户看看,看俞洲现在是怎么做的。”
徐晓风沉默一会,站起身,走到窗户边。
这里比三楼看得更加清楚,秦遥已经被抬走了,草地上只剩下一片骇人的血痕,楼下依然聚集着很多人,把窗户打开之后,嘈杂声立刻涌到房里。
他听见有人在问俞洲:“俞先生,前段时间有新闻报道说秦总在办公室里撞到了脏东西,当场发疯,一边摔东西一边大喊您母亲的名字,请问这份报道是不是真实的?会不会和今天的惨案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