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又熟悉。
徐晓风把这个视频看了好几遍,直到被俞洲的电话打断。他接起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温和,完全听不出喝过酒:“我马上回来,困了吗?困了的话不用等我。”
“不困,”徐晓风脸上映着电影的光斑,“路上注意安全。”
俞洲又亲昵地与他抱怨了几句宴会的无聊,粘糊几分钟才挂断电话,不到半小时,外面便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俞洲推门进来,在门口愣了两秒,问:“怎么不开灯?”
徐晓风:“……忘了。”
啪嗒一声,俞洲把灯打开了。
他已经脱掉西装,将外套随意挂在门口的衣架,身上带着很重的酒意,连拖鞋也顾不上穿,大步走到沙发边,手脚并用,将沙发里的人团住。
接着,他把脸埋进徐晓风的锁骨处,先慢慢地嗅,再用脸颊蹭了蹭,疲倦道:“好累,还好你没去。”
徐晓风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伸手回抱住他。
“去洗个澡休息吧。”
俞洲点点头,却搂着他不肯动,嗡声说:“一整天没看到你,让我抱会。”
徐晓风垂眸,看着他乌黑的发旋。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温馨场面,徐晓风竟有种不真切的虚幻感,似乎怀里抱的只是美丽的泡沫,风一吹就会四散开去,变得无影无踪。
他声音有点哑:“小洲,我今天上课没看到张温纶,辅导员说他去欧洲交换去了。”
怀里的人静了两秒。
他抬起头,眼睛因为喝醉酒的原因显得很亮,直直回看徐晓风,很自然地笑了一下,道:“大一就交换啊。”
徐晓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嗯,”他说,“大一就交换,是不是很奇怪?”
俞洲道:“是有点奇怪,需要我帮忙查一下吗?秦家在欧洲有不少合作学校。”
徐晓风:“……”
十几秒的对视,最终还是他先挪开了视线,道:“不用,我只是随口一提。”
俞洲重新把头靠上他的肩膀,仍然像高中时期那样,用耳朵去听动脉的律动频率,神色眷恋,声音里带着笑意,听起来却很认真:“不要在这个时候提别人,我会吃醋。”
话音落地,徐晓风的侧颈忽然一痛。
俞洲在他脖子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正是顾思博曾经碰过的地方,像是有什么执念。
徐晓风皱了一下眉。
生日宴之后,俞洲请假去穗市出差,和秦遥一起考察新的厂区选址。
出发前,他像是犯了分离焦虑症的病人,把家里的地来来回回拖了十几遍,做了几天的饭菜存在冰箱,反复确认药箱里的每一颗药,到了机场还在不停叮嘱徐晓风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去乱七八糟的场合。
徐晓风耐心很好地应着,把俞洲送上飞机。